是这个想法一成型，心中的委屈就十倍百倍地扩大，酸涩地填满了整个心房，“当时医生告诉我，再过两个月就能感觉到胎动了。”
厉严辞心神一颤，狠狠握住楚幽的手，“抱歉……”
楚幽眼角流出泪，“你老实说，你有没有真心期待过他？”
厉严辞俯身吻掉了她的眼泪，郑重道，“期待过，很期待。”
楚幽蓦然看向厉严辞，片刻后眼泪汹涌而出，“那你还那么伤害他……”
厉严辞将楚幽一把揉进怀里，任由女人拍打挣扎，然后她动作渐熄，终于痛哭出声。
厉严辞感觉心都裂了，他自负纵横了小半辈子，从来没想过会输在无能上，“哭吧。”他亲了亲楚幽的鬓角，厉严辞有感觉，今晚过后，孩子的阴影可能会从楚幽心中彻底消散。
厉严辞蹙眉，“再查，厉严豪有几斤几两我再清楚不过，查他身后还有什么人。”
厉严辞双手捏紧又松开，最后平静道，“你凭什么觉得，你父亲留下的东西，能比得上楚幽？”
厉昭斜靠在门板上，同厉严辞痞气地笑了笑，孙然见状转身离开，一时间走廊只剩下叔侄二人。
厉严辞勾起嘴角，“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他从厉昭手中抽回领带，理了理衣襟，“答案你很清楚。”
厉严辞赶到公司，没想到门口早就站了一尊佛。
厉严辞接过，含笑掂了一下，“行，听夫人的。”
厉昭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骤然崩裂！他猛地上前扯住厉严辞的领带，咬牙切齿道，“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不是厌恶透了她吗？怎么，一向冷心冷情的厉严辞，竟然对一个孤女动心了？”
“早晨有个会议，我先走了。”厉严辞吃到一半就起身，楚幽见状赶紧拿了瓶牛奶递给他，“路上喝。”
“但是我要楚幽。”厉昭压低声音。
“匿名快递是从好几个点发到咖啡厅的，虽然每天都在变化，但因为发了小半个月，所以有迹可循。”孙然顿了顿，“跟厉严豪有关系。”
厉昭忽然脱力，片刻后他阴测测地抬起头，眼底是浮动的恨意，“厉严辞，你什么都喜欢抢我的，以后再见，别怪我不客气！”
“有什么事？”厉严辞看向自己这个一贯不叫人省心的侄子。
“你说。”厉严辞面容清冷。
日子恢复正常，连别墅众人都觉得先生跟夫人……和从前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样的流程，但两人看彼此的眼神，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一出家门，厉严辞的脸色很快清冷下来，透出淡淡的威严跟疏离，“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好的厉总。”
孙然抱着文件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行行好，他还没吃早饭呢，但这并不代表他想吃狗粮啊！
厉严辞看着厉昭的背影一言不发，他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喜欢打瞌睡的豹子露出利爪，他才能按照最先预计好的，一点点雕刻。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厉严辞的脸色徒然凛冽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爸留下的一切我可以不要。”
等楚幽哭累了，两人相拥而睡。
“二叔。”厉昭虽然笑着，但眼神却很认真，“我们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