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悲剧的是,此时‘诗词复古’运动也达到了巅峰。
明初制定并推行的八股文考试制度和“台阁体”文风牢固地束缚着文士们的思想,严重地阻碍着社会文化的发展。这种情况下,正德、成化年间,以李梦阳、何景阳、徐祯卿、边贡、康海、王九思和王廷相为代表的‘前七子’发起了“倡言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诗词复古’运动,使文学更有效地为统治阶级服务。
他们反对诗词‘台阁体’,推崇先秦两汉的散文、汉魏古诗和盛唐的近体诗,一时起了很大的影响。确实对提倡读古书,增长知识与学问,开扩心胸眼界,对打击台阁体”的单缓冗沓、千篇一律、华靡浮泛的文风,扫除八股文的恶劣影响,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由于他们抛弃了唐宋以来文学发展的既成传统,盲目复古,对后世产生了不好的文学影响。
他们的创作一味以模拟剽窃为能,成为毫无灵魂的假古董。后来何景明也批评李梦阳,认为模拟古人‘法同则语不必同’,并说“公为诗不推类极变,开其未发,泯其拟议之迹,以成神圣之功,徒叙其已陈,修饰成文,稍离旧本,便自杌臼,如小儿倚物能行,独所谓文人学子韵言耳,出之情寡而工之词多者也。”,可见他们自己也承认,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嘉靖、万历年间,在文坛上又出现了以李攀龙、王世贞为代表的“后七子”,再一次发起复古运动,重复着“前七子”的错误道路。
此情此景,竟然有这么一本诗集,一反复古诗的单缓冗沓,给诗词赋予绝妙的灵魂,且里面的每一首诗词皆可称之为千古佳句,皆可永垂不朽,怎能不让士林学子们癫疯追捧,以人手一本为傲?
徐渭的大名再一次飞遍江南各个角落,在士林学子们之间疯传,更深入到了烟花色海之地,隐约有向大江南北快速传播趋势,一夜之间徐渭成了----大神。
于是连带着第二署名人----张明远,也成了士林烟花们心中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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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醉我独醒,这是张明远的现在的状态。
南京城一时洛阳纸贵,就在世人喧嚣之时,张明远却躲在牧马千户所办公室,微颦着眉头,身体坐得无比端庄,严肃而认真地聆听着善书斋掌柜抑扬顿挫的财务收支汇报,不时威严地点点头打断汇报进程,然后询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最后在掌柜汇报完毕时,还郑重指出要在坚持‘丰富人民群众文化生活’和‘提高风月场所意境内涵’的共同大局上,牧马千户所愿意协助善书斋搞好文化营造,就南京军民热切关注的文化底蕴和民族未来问题开展更深层次的战略合作关系,以创新推动发展、以革新成就立异,以双赢取代合作,双边关系稳定前行的基础上,彻底开拓并做大做强江南诗词文化市场,为今后面向全国全世界做好准备。
掌柜很谦虚,对千户大人的一系列指示精神表示深切认同,遇到重要指示时,还不忘掏出小本一一记下,其端正认真的工作态度,如遇知己般的惺惺相惜着实令张明远满意,于是双方很快就下一步刊印小说事宜达成了一致。
掌柜走远后,看着办公桌上小山似的光灿灿银子,张明远一张绷得很辛苦的俊脸上瞬间堆满了志得满意的笑容,而后急不可耐地.........开始数银子。
好多银子,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哈!
诗集供不应求,完全大火的趋势,南京城周边地区的书店纷纷向张明远提出二级、三级甚至是四级代理商的请求,这无疑给扩大诗词文化市场份额注入了一剂强心剂,张明远舒畅得要死,激动之余大笔一挥,一一照准,还专门与徐渭出席了个别实力书店的剪彩仪式,《诗词二百五》声势更如日中天了。
诗集大卖,各地书店一次次加印,买卖所得的银子也送了一次又一次,抛去书店的分成,给足徐渭、郑彪的分成,张明远独得五成,全部银子加起来已有上万两之巨。
前世没挣到的钱,在这一世得以弥补,人生第一桶金的概念终于被张明远深深感悟,耀眼的白色光芒晃得他眼花,就好像是春季云端的太阳慵懒地洒在身上,是那么的柔和、舒适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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