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嘉靖帝终于看完奏章,连来忧心忡忡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浅浅笑意。
“呵呵!南京书生冲闯千户所事件处置圆满,实在可喜可贺哈!”
陆炳心中大定,噗通一声拜倒在地,诚惶诚恐道:“臣办差不利,没能及时察觉此事,让陛下担忧,还请陛下责罚。”
嘉靖摆摆手,大度笑笑:“卿言重了,不关你的事,若卿有先见之明,嘉靖十八年,朕巡视卫辉时,行宫那场大火就可以完全避免了,你我君臣二人自然也不会遭受大火之灾不是?凡事有因有果,缘数天定,事件圆满处置,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卿不必自责。”
感受着嘉靖帝拳拳慈,陆炳忽然悲从中来,倒头恸哭,凝噎得一塌糊涂,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嘉靖帝善意笑笑,朝黄锦使使眼色,黄锦示意,上前将陆炳搀起,让到座位上,陆炳兀自恸哭不已。
嘉靖帝无奈,只得好言劝慰:“卿,朕不是说了吗?不管卿的事,不要哭了,以后好好办差就是了。”
陆炳再次离座,垂首恭谨道:“臣谢陛下不罪之恩,臣定当肝脑涂地,谨躬行,以报绵绵皇恩..........”
说到这顿了顿,嘴角抽抽,言又止的很辛苦,嘉靖帝似乎知道他的心事,笑盈盈道:“卿可是为了张明远?”
陆炳大惊,噗通一声再次跪下,慌忙道:“陛下学究天人,未仆先知,臣的小心思被陛下点明,臣惶恐。”
嘉靖帝得意笑笑:“卿恐怕有意将张明远收入彀中吧?”
“臣,臣.......”陆炳大惊,稍稍筹措用词,干脆老实道:“臣确实有意将张明远招入锦衣卫,不过是为陛下收入彀中,为大明效力。”
嘉靖帝一脸赞许,陆炳的忠心不可否认,可有些事不是他能想明白的,暗叹一下,眼波一转,笑道:“卿忠心可嘉,恐怕此事很难成行哦!”
“啊!”陆炳露出不解之色,眉头皱成大大问号。
嘉靖帝神秘一笑:“朕可以和你打个赌,你若能将张明远招入锦衣卫,朕赐你‘香冠’,但不可以权压人,来与不来全凭张明远心思,可好?”
陆炳大喜,忙附和:“臣谨遵陛下旨意,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抬起头,又一脸迷茫:“可徐国公........”
嘉靖帝善解笑道:“只要卿能成功,其他一切有朕。”
陆炳心花怒放,忙又叩头。
嘉靖帝乐融融看着陆炳,拂须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