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弗拉迪斯,保护他回库尔泰亚宫。”
“好,我这就去追他。”
慌乱的宫廷侍卫答应一声,就朝着小毛驴奔走的方向跑去。
然而,刚跑出两步,正好到采佩什身侧的时候,宫廷侍卫脸上的慌张神色,消失了。
钉头锤带着破空声,砸向采佩什的后脑,而下一刻,一枚弩箭,射进这家伙的太阳穴。
弩箭仍旧从墙头射出,而这次射箭的,是单手持十字弩的利塔姆。
利塔姆另一只手上,拎着一颗还在滴血的人头,想必应该是十字弩的前主人。
宫廷侍卫偷袭,利塔姆狙杀,前后仅仅一秒钟的时间。
采佩什只听到两声破空声,生与死的博弈,就有了结果。
他看着宫廷侍卫面带不甘的尸体,身体有些发抖,潜伏在身边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街道上的砍杀,仍在继续,利塔姆扔下十字弩和人头,拔出腰间两把短剑,冷漠的加入战团。
没过多久,轰隆隆的马蹄声,从街道两头传来,奥斯曼骑兵到了。
整条街道,都被奥斯曼人封锁,在场的任何人,都别想离开。
之前嚣张无比的杀手,此刻已然沦为一地残肢断臂,浓浓的血水,在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水’洼。
最早冲来的十几个奥斯曼人,也只剩下三个还能站着,不过对于同伴的死亡,他们没有任何的哀伤。
这时,一位老妇人,双手抱着从地上捡来的瓦罐,踉踉跄跄的走到跟前。
她就是那位,在刚刚的马车撞击事件中,活下来的老妇人。
她的丈夫,被马车活活撞死,在短暂的哀伤过后,她要用自己瘦弱的手臂,去为丈夫报仇。
她没有力气,但是有一条命,被该死的歹徒杀死,是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这就如同她的丈夫,为了保护她,承担下所有的撞击力量一样。
哀大莫过于心死的老妇人,对态势的发展并不敏感,当她过来时,杀她丈夫的仇人,已经全部死光。
悲痛之下,老妇人举起瓦罐,想要把心中的所有悲伤,砸向地面上的尸体。
突然间,一把利刃,从老妇人的后背刺入,锋利的剑刃,从她的胸膛穿出。
老妇人没吭一声,便倒地身亡,一双惊惧的眼睛没有闭上,直直的看向,她丈夫死去的地方。
染血的利剑抽出,利塔姆用老妇人的裙摆,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
他,就是一台杀戮机器,对生命漠视到地心深处。
一个拿着瓦罐的老妇人,在他的眼中,却成了潜在威胁,于是毫不犹豫地刺出那一剑。
人们都在过丰收节,这场杀戮,就是他的血色丰收。
这些奥斯曼人,也许都是优秀的战士,但他们,永远都站在采佩什的对立面。
采佩什想要阻止这一切,可惜,已经晚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抱起老妇人瘦弱的尸体,走到十几米之外,把她放入她丈夫的臂弯。
似乎受到某种感召,老妇人惊惧哀伤的双眼,缓缓的闭上。
杀手死了,但事态没有结束,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奥斯曼人都不会放过。
滞留在街道的平民,只能自认倒霉,不甘的被奥斯曼人带回去审问。
对此,采佩什持默许态度,一来,他无法改变现实。
二来,有时候确实要心狠一些,地上宫廷侍卫的尸体,无情的教会了他这一点。
后续的事情,都交给奥斯曼人去办,采佩什骑上一匹黑马,带着十几名骑兵,向小毛驴奔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