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姚楚汐对韩尚宫的话有些不解。
“您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女子,若没人惹您只怕这一辈子您也就安静的过了,可今天事出有因,让您露出了锋芒。”
“所以?”
“所以您只需要大大方方的,不必前怕狼后怕虎,宫里虽然忌讳女子间争宠吵闹,可皇上是个明事理分善恶的明君,若您一味忍让只怕对方会越来越欺负人,所以您不必怕,记得以彼之道还至彼身,皇上心中自会有一杆秤,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仔细一琢磨果真是这个理儿。
进宫三年以来,姚楚汐几乎没为自己争过一丝一毫,可罗美人她们还是不放过她,在外头散播谣言也就罢了,竟当着她的面还说那些不中听的话,就差抓一把瓜子看着她出丑了。
可今天这一出,姚楚汐不能说自己是完全胜出,可也是实实在在的给了罗美人一击,等到下次她再多嘴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只怕张嘴之前也得寻思寻思了。
被当众下面子的感觉不好受,只盼着罗美人能记住这次教训。
两天以后鞠婕妤和萧充容来了映雪阁,顺带着还拿着礼物。
“本不是特意给妹妹带的,想着你长日无聊,也好拿着打发打发辰光。”说着,萧充容把一个盒子递给了落雨。
落雨半跪在方桌前,小心翼翼的冲着主子打开盒子来。
盒子不算太大,打开后里面是几张铜牌,上面刻了不同的花样和字体。
后宫中的女子经常玩这个,一是纯为了消遣,省着整天没事做,二是想动动脑,不让自己一天就这么闲着。
每张铜牌都有各自惩治和害怕的一张,里头不仅有人,还有鸟、鱼、狗和鹿。风景也有很多张,什么竹林啊桃树啊,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玉兰花。
也就半个手掌大的铜牌,雕刻这么多东西实属不易。
这东西也是送来的适当,一个晌午姚楚汐都没闲着,不停琢磨着这副铜牌。
下午皇上来时也与她玩了会儿。
他去嫔妃宫里时没少看见这个,只不过没与谁玩起来过。
“潘振安过来回话说那些新进宫的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正玩的热闹,皇上突然提起这么一句。
“皇上与臣妾说这个做什么?”姚楚汐说着话但并没抬眼看皇上,反而落下了一张刻着雪松的铜牌“到您了。”
“朕想着你如今有身孕,怕新进宫的那几个闹腾的厉害,扰了你的心神。”
姚楚汐抬头莞尔一笑“这没什么的,想当初臣妾也是通过采选进宫的,也没闹出个什么事来不是?”
“你是你,她们又不像你。”
两人到院子中的花坛旁走了走,落雨落霞这边收拾起了主子与皇上玩的铜牌。
花坛中的花开的正好,司花房的人一直精心侍奉着,还特意拨了个小宫人到映雪阁来。
蒋六安排了一个单独的下屋给他住,因为他不算是映雪阁院里的人,不归姚楚汐和丁周蒋六直管,客气些叫姚楚汐一声小主,但真要是犯起错来姚楚汐都没法子惩罚他。
就像是映雪阁中的人到司花房一样,犯了什么错也得是姚楚汐张嘴才能做惩处。
但若是惹人忌讳或者乱嚼舌根这样的罪,主子也不好包庇,反倒落下个纵容宫人扰乱后宫的罪名。
所以韩尚宫和丁周特意吩咐下去,映雪阁中除了花坛的活计指派给那小宫人,剩下的活计一律不让他插手,省着回了司花房后传出些什么不中听的话,让旁人平白以为映雪阁是那种欺压外人的地儿。
蒋六心里也明白这事情的厉害轻重,不仅不让那太监与别的太监一起挤在大通铺不说,还专门让人收拾出了他单独的房间,屋里虽然物件不多,但好在什么也不缺,料想他走了以后也说不出什么招待不周的话。
韩尚宫几个最烦这种外头的人临时进来帮把手,活计做完后又离开的事儿。
说是进来帮把手,可其中的事哪里有那么简单?还不是得当半个主子小心抬着?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传出去两句,那可比外头那些空穴来风的埋汰话有分量。其次映雪阁中事情多,但再多也只是围绕着姚楚汐这一个主子,若是谁突然进来插上一脚,做事说话不方便不说,别让人当了刀子使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那小宫人叫虎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只不过年岁轻了些,今年才将将十五岁,
每次看见院里又有什么活儿,他总是想凑上来帮一把,奈何蒋六时刻防备着他,只放心让他做花坛里的活计,甚至每次他做事时还找人帮着他。
这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自在。
皇上来了,也就没他这么个上不去台面的宫人出来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