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振安手里还提着一篮子水果。
“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向方氏“方夫人进宫一趟实有劳累,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臣妇谢皇上恩典!”方氏虽嘴上说着话,却并没跟着站起,而是继续道“臣妇不是第一次入宫了,皇上您昨日还特意送了果子来,妥实是让臣妇有些受宠若惊寝食难安,若不好生感谢您一下,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都是一家人。”皇上的声音格外柔和,一点儿也没有往日与旁人的戾气“夫人不必客气,只当这是自己家里。”
姚楚汐慢悠悠的扶起了母亲“母亲您快别说了,不然皇上还以为您受不得呢,下次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那可如何是好?”
“住嘴!”方氏佯怒一瞬“这是皇上跟前儿,你怎么这么说话?”
听见有人如此说姚楚汐,皇上竟笑了起来,轻轻在身后揽住了她“夫人不必担忧,她在宫里一切都好,无论做什么朕都是惯着她的。”
“都是臣妇的不对,给这孩子都惯坏了!”方氏深低着头,真以为皇上的话是口不对心。
等她再抬起头时,却对上了皇上的微笑。那微笑完全真实,不是伪装,更不是一时兴起,更像是长日积累出来的愉悦和舒坦。
看来自家女儿在皇上面前,的确是个不同的。
用过早膳后皇上便回去了,听说是朝政忙了起来,还说召了姚之策入宫。
宫里有规矩嫔妃不得与男子相见,但自己的亲生父亲总不会也如此吧?皇上发话说让姚楚汐见见姚之策,却被方氏与姚楚汐一块儿拒绝了。
方氏说姚楚汐在宫里已经受了皇上的百般照顾,今日更是好几波恩典一齐送上,妥实是让她们母女俩于心不安,所以只好拒了这次,等待下次有机会,让姚楚汐与姚之策相见,自己就不参与了。
皇上对这话表示认同,心里觉得这方氏真是个识大体的人。
也难怪姚楚汐性子如此温顺贤淑,一看便知是来自于她的母亲,又温和心细又善良不说,模样也是像极了方氏。
至于她血液中的倔强,皇上猜是随了姚之策的。
初见姚之策时,皇上觉得他整张脸都写着‘刚正不阿’,若他是平民,定会觉得姚之策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
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
只看他将唯一的女儿教成了什么样子,就知道他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回到太和殿时,殿内吵吵嚷嚷的,隐约传出了哭声。皇上步伐沉重的走在台阶上,一步一步走到了太和殿殿门前,跨进了门里。
“皇上!皇上求您莱恩啊皇上!”一妇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
“住嘴!这里是太和殿!”潘振安出声训斥道“哭哭嚷嚷成什么样子?”
皇上一言不发,从门里进来,走到了龙案前坐下。
那妇人身旁还跪着一男子,两人一齐向皇上这边跪着蹭过来。
“皇上,女儿做的错事老臣都听说了,老臣愧对于您,愧对与先帝的信任,老臣”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地上那跪着的男子,却是妥妥的哭成了泪人。
皇上依旧一语不发,冷冷的注视着跪着的两个人。
“皇上,慧淑她为人最是木纳,您是清楚的,她怎么可能相处那么些害人的法子?皇上您好生调查一下,慧淑她不可能做那种事的啊!”那妇人哭喊道。
慧淑是庆妃的名字,她姓卢名慧淑,是卢家的嫡长女,也是卢家唯一一个孩子。
也就是因为她是独苗,所以卢夫人他们将她惯的变了样儿,从小到大要星星摘月亮,若不是后来进了宫只怕是被宠的反了天了。
当听见自家女儿因为害姚美人不成被终生囚禁在隐俪阁时,夫妇俩都慌了手脚,忙不迭的进了宫。
尽管过了这么久才传到宫外,但庆妃这事的风波一直在宫里,所以难免宫外的人也会听说一二。
卢夫人见皇上不做声,又往前蹭了两步,猛磕了两个头“皇上,您行行好,就饶了她吧!”
“朕饶她?朕为何要饶她?”皇上的语气依旧冷静,但听起来却是异常的冰冷。
“皇上”卢夫人被怼的一时没了话说,顿了顿眼睛眨了两下继续道“皇上您就看在二皇子的份儿上,慧淑她拼死拼活生下了二皇子,臣妇是女子臣妇知道,那是生生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皇上臣妇求求您,您就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