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书院只有琴、棋、书、画四院分别教导弟子,这文关却设置在山峰处,为书院最高处,此处只有两处建筑,其一为文昌阁,其二为练心塔。
文昌阁与练心塔为学院重地,有一位梦境后期在此居住,以守此两处宝地。
这文昌阁的主要功用是四院弟子与教习解惑之处,学院中如有连梦境中期大儒都解释不明的问题时,才会来这里请教后期大儒。
如后期大儒也解释不了,那就要登文昌阁最顶的第三层,顶层中有一祭坛,名曰:“问天”。上有一石,一丈方圆,可将问题写在问天石上,六个时辰内必有回应。
因文昌阁依峰而建,故阁后的山壁宽阔大气,横竖都有百丈上下,壁周云气缭绕,文昌阁在此远望去却显得精致小巧。
阁前平台也有近五十丈,在平台与山体连接处有两丈高的人工打凿长廊,蜿蜒曲折算下来也有近七八十丈,廊壁上有几十篇文章分段刻录在上面。
许湘正赶往这里而来,忽听后面有人声叫他:“许公子请留步。”声音好听至极。
许湘回头看时,只见二皇子从后面急步赶来。
来至近前,二皇子向许湘一礼,许湘赶忙还礼。
“许公子,帆并无争先之心,只因见过前几并许公子风采想与兄聊上几句,烦扰之处还请见谅。”
许湘见二皇子以平等之礼待之,心中也不计较。
“二殿下折煞小民了,有话请指教。”
“许公子莫要见外,不必在意君下之礼,称在下启豪即可,我们边走边说。”二皇子真诚道。
许湘心里大为佩服这二皇子,小小年经能做到为人谦和、礼贤下士,着实不易。放下心来,也不做作。
“蒙启豪兄看得起,在下倍觉荣幸,不知有何教诲?”
“许兄前几关表现在下有幸见得书画二院之事,兄之大才,在我之上,尤其是在书院兄算出如此多的数位来,实在佩服!”
许湘看二皇子一脸真诚,不似作假,但也奇怪,“这二皇子是专程赶上来拍马屁的?”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哪里,哪里,湘幼时常喜算术之道,算了许多年才得此数的,此次却是侥幸这极。”
“倒是二皇子这生得就如此风采,本已富贵之极,却还能如此上进,在下是真心敬服才是。”许湘说得也是发自肺腑的话。
“身在皇家,身不由己,此中辛酸却难道也,兄也是饱读史书之人为何不懂其中道理,表面上高人一等,其实每日里活得战战兢兢,就像远处那座练心塔,我如在塔中,兄在塔外啊。”
许湘对帝王之家也是了解一二,上一世也是看过宫剧繁几,这皇室子孙也着实不易,二皇子能将心腹之话说出来,看来也是可怜之人,话不能与人言。此蕃感慨也是看得起自己才明言的,自是对着二皇子也亲近了不少。
“启豪兄心怀天下,身俱大任,命运如此安排,必有天道加持、鬼神相助才对。”许湘安慰道。
二皇子眼前一亮:“与兄相谈,倍感舒畅,吾心所想兄一语便破。”
许湘心想:“你琴中所弹,有点儿境界的都懂,还用猜?”
“启豪兄已是亲王,为何还要到这书院大比?”许湘明知故问道。
“每个人心中都有梦想,朝中事,帆身不由己,这圣人道,帆却是发自内心地喜爱,皆是救苍生,殊途同归,吾宁愿成圣教化世人,也不愿成帝统治天下。”
看着二皇子言不由衷的样子,许湘心里却是平静无波,“怕是你两样都想要。”
“听说这文昌阁有一梦境后期,我未曾见过后期大儒,启豪兄可对梦境后期有所了解?”
“我却见过一次,那是在母后五十寿诞时,外祖父的家一位老祖宗回族内探望,知有从孙女已成皇后便来看上一眼,留下一枚暖玉便离开,听闻那老祖宗已有两百余岁的年纪,看上去只三十几岁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二皇子道。
“三十几岁?那些大儒不是很老才对吗?”
“不然,据我所知,只要进入梦境后期便可驻颜有术,面容却不再老去,据说可以活上几百岁,这才是我竖定决心来书院以求梦境的初衷。”
许湘心里大惊,“还有这等事,可三十几岁便可进入后期的也太逆天了,看来这二皇子不仅要江山还要长生之法啊。”
“那梦境后期可不是谁都能达到的,其中难度你看这书院内有多少梦境,但中期的已是很少,后期能见到的只有一个,就是下一关的守关人。”二皇子一脸唏嘘地说道。
“是啊,这书院的每个人,哪个不是天才,可真正进入后期的人能有几个呢?”许湘附和道。
“听闻进入梦境后期之后,便可随意来往于云灵界与我们的世界之中,在那云灵界修行,据说最终可修得长生。”
“云灵界?果真有此界?”许湘曾在古书上提到过这个词,可那些古书对云灵界的描述不切实际,看着像神话洞天一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