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阳羡城里的人现在有两大爱好,一是去东氿看第一横周处给恶蛟的战书,听刘瞎子的讲说,二是去城外龙王庙处看周处设下的铡虫台。
全是跟周处有关,一时间周处虽然恶名更甚,但也多了一些不同的声音,不管你再怎么说周处,但对周处的胆量却不得不佩服。
以凡人之躯,向蛟龙下战书,且视蛟龙为虫蚁一般,这是何等的非凡气魄。
就连太守大人,与周家老夫人也到这两个地方去看了几眼。
没两天,周处与恶蛟的决战天下皆知。
但阳羡城中却有一人,对此茫然不知。
正是城西牢狱里的一名黑大汉,他对这场天下闻名的决战丝毫不知情,因为周处已经命令牢头,严禁任何人与周丑交谈,除了送餐,不许任何人与周丑见面。
当然,周丑也乐在其中,他爱不释手地抱着一对超大超丑的大铁锤,每天除了吃与睡,就在练习周处公子传给他的三式盲天骂地锤法。
一边练着,一边叫骂,你还别说,几天功夫,这锤法练得滚瓜烂熟,虎虎生风,就连骂人的水平也大有提高。
周丑很有信心能得到周公子的另眼相看,并被周公子收为家将,那时就可以过上无限风光的好日子了,还可以衣锦还乡,让村里那些看他不起的族老们,目瞪口呆傻了眼。
只是苦了全监狱的犯人与狱卒,每天要承受那破锣嗓子的叫骂声,堪称天下第一苦刑,偏偏还被严令不得还嘴,那可真是生不如死的几天。
到第六天傍晚,离决战仅剩一天不到的时间,太守大人亲自上门拜访周氏老夫人。
二人在客堂会见,丫环为太守大人送上热茶。
太守大人呷了口热茶,先客套着道:“周公子在东氿的战书,这个气魄有余,但文采确实是一般般。”
老夫人连忙道:“那战书乃鄙府二管家所书,老身不知情,也与处儿无关。”
太守大人点头道:“难怪,难怪!”
顿了顿,太守大人直接开口道:“送圣旨的文大人明天上午可到,如果有需要,凭本官与文大人的交情,可以让文大人当着全城的面,给周处宣读圣旨。”
老夫人感激地点了点头,太守大人的话说得很直白,那就是明天上午,是唯一让周处无法去决战的机会,而且还让全城人都不敢耻笑周处,因为圣旨大过天,何况只是区区一场人与蛟的决战。
老夫人很为难,她知道儿子的性格,也是赞同并支持儿子的决定,毕竟屠蛟乃是为民为国的大好事,但儿子的安危肯定是母亲最大的担心,所以她才是最难做决定的这个人。
“去把赵师傅请过来吧。”老夫人吩咐下人道,这最后的关键几天,赵矛大掌柜那是吃住都在周府,将他毕生心得倾数传给周处。
赵矛大掌柜一进客堂,连忙向太守大人与老夫人施礼,并猜到两位重量级人物叫自己来的原因。
不等问询,赵矛摇头道:“公子虽然进步神速,但是这些天也仅练熟平地破甲术,但如果一上马,这破甲术也难保持准头,伏龙骨术更不用说了,这六天下来,才仅有一次连接上。唉,老夫看吧,明天公子最好是不应战,即使应战,也只能用平地破甲术,伏龙骨术就暂时不用考虑了。”
太守大人神色凝重抚须,他也从周通口中得知这赵矛最强破甲术的些许奥秘,如此看来,周处算是勉强练成一半了!
老夫人关切地问道:“仅用平地破甲术,能曾加多少斤破甲力?”
赵矛计算道:“公子天生神力,有一千七百余斤,平地破甲术可让公子增加一千斤的破甲力吧。”
“哦,那就是两千七百斤破甲力了,连三千斤都不到,如何能破得了恶蛟的逆鳞啊!”老夫人失色道。
太守大人问道:“周公子状态如何?准备得如何?可有信心?”
赵矛想了想,点头道:“公子信心颇足,不过,公子他一贯信心足,有百折不挠的斗志,像足老侯爷。从他整个屠蛟的布局来看,老夫看公子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恶蛟敢现身铡虫台,公子应该有五成左右的把握。”
“五成啊!”老夫人有点失望,这要她如何抉择,约斗恶蛟,极其凶险,连吴国的战争神器摩云战舰,也要在恶蛟魔爪下全军覆灭,何况她的凡人儿子呢!
太守大人也没出言再说什么,他知道老夫人实在是太为难了,如果是普通妇人,早就会选择让儿子逃之夭夭。
可周氏乃将门世家,以勇武而闻名于世,从来不曾不战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