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庄悟得了三元应妙的境界,其实还在化分三元之前,否则他还未必会参习这门道法。
如今许庄感受颇为奇特,他一身根基,本便与众不同,真炁,法力,剑气随意化生,如今又分三元,循环相妙,道书有言,三三不尽,六六无穷,许庄如今是感受到了一些玄妙意味了。
见孟浮生还在发呆,许庄挑挑眉梢,唤道:“孟师侄?”
孟浮生一醒,忙应道:“是,师叔所言甚是,我们这便离去吧。”
许庄点了点头,带他来到大殿正中,三根青铜立柱中心之处,淡淡掐起法决,随意往一根立柱一点。
轰隆,三根立柱微微一震,缓缓沿着一个弧度挪动起来,不过片刻,便互相换了一个位置,穹顶之上又是一声异响,竟然打开一个空洞,露出其后的迷蒙色彩来。
许庄眉头一挑,却觉穿过重重壁障,竟然捕捉到了沙砾世界之外的气息,而且似乎正在疾速远去。
许庄目光微变,沉声道:“孟师侄,不要抵抗。”不待孟浮生回复,猛将法力一鼓,五行遁术使来,两人便化作一道惊虹冲出了穹顶。
——
天瀑福泽不及之地,或许风声呼啸,便是唯一打破死寂的声响。
十里黄沙往日便有狂风吹过,也不会生出点滴变化,今日却一改往常,被风一卷,便有沙浪飞起十数丈高,扬的空中黄蒙蒙一片。
五色灵光在沙漠之上一闪而过,许庄与孟浮生的身影倏然显现出来,还未停稳。
孟浮生稳住身形,环视一周,便知自己身在何方,面上不禁现出欣喜之色,许庄却回首一望,目光深深刺入十里黄沙之中。
孟浮生循着望去,面色一变,疑道:“这是……”
许庄点了点头,随手一弹,炸起一蓬黄沙,言道:“此中沙砾空间,已消失不见了。”
孟浮生道:“莫非我们打开了青铜宫出口之后,它便自行隐藏起来了?”
“或许吧。”许庄沉吟道:“如此也好,否则还需得料理一番那些天魔。”
孟浮生疑道:“天魔?”
“哦?”许庄道:“看来孟师侄入那青铜宫前,还没有那重重魔海……”
许庄抬头望了望天时,言道:“我离山已经不久,还是赶回宗门路上再慢慢言明吧。”
孟浮生从善应是,许庄也不客套,便化虹光冲天而去,孟浮生再一掐法决,起了遁光追之而去。
天瀑界虽不算小,但元婴遁速岂是寻常,那十里大漠,也非赤地极深之处,不过一个时辰,两人已经遁入了云澜州,很快回到了真形观中。
孟浮生在云头之上一望,却见天瀑仙山之中,建起宫观百十,山腰之下,更有精舍千数,山间还有洞府规矩分列,不少身着道袍的年轻弟子,架鹤来去,奔波道业堂,藏书阁等等之间,亦有人端坐峰顶之上,望瀑采气……
孟浮生吃了一惊,在他记忆之中,真形观还是那颓若模样,怎得几十年间,就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派欣欣向荣,不禁启声道:“师叔,这是……”
许庄见观中没什么变化,点了点头,见孟浮生惊讶模样,微微一笑道:“师侄勿急,先到门中吧。”
孟浮生默默应了声是,两人便降下云头,入了理事大殿,竟然意外不见张道人的身影,许庄唤来道童一问,道童忙道:“掌门在殿后修行,吩咐小童有事再去唤他。”
许庄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张道人又重新勤于修行,也是一件好事,日后若是卸下担子,引归玄黄修行,不定还能炼成元婴,延寿千载。
有心不去打扰他,但毕竟带回了孟浮生来,还是免不了此着,便吩咐道童道:“既如此,去将掌门唤来吧。”
道童闻声应是,便入了后殿,没过多久,张道人竟是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见殿中两人,顿时叫道:“许师叔……孟师弟!”
孟浮生见得张道人,却是目光一颤,区区几十年时间,张道人竟苍老了许多,许是因为许庄到来之后,少了些许疲态,但只观外貌,便知他这几十年间耗费多少心血,顿时心中一酸。
孟浮生一拂衣摆,深深躬身一揖,言道:“师兄,小弟回来了。”
张道人一时升起不知多少种情绪,只是扶起孟浮生,叹道:“回来便好。”
许庄见两人兄弟情深,便施施然负手看着,两人好生叙了通话,这才反应过来,张道人又朝许庄一躬,礼道:“谢许师叔……”
许庄摆摆手止住他话头,言道:“好了,此不过是份内之事。”思索几息,许庄接着道:“我知你们兄弟重逢,有许多话要说,正好张师侄你与孟师侄说说如今变化,我便不在此处碍目了。”
见许庄转身欲走,张道人却忙道:“师叔稍等。”
许庄顿足下来,张道人快步上前,肃声道:“师叔成婴异象,席卷百里,已经传遍四方。”
许庄自然知晓,本也没想隐瞒,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张道人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过,言道:“这是消息传出之后,晁道友送来的书信,言是其师杨壁及尊者,也是如今龙相掌教所书,要师叔亲自一观。”
“哦?”许庄接过信笺,打开略了一眼,顿时眼睛一眯。
张道人见许庄神色,忙问道:“师叔,信中可说了什么?”
“自然是旧事重提了。”许庄笑了笑,将信一合,目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半晌言道:“此事不急,待我从宗门回返之后再谈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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