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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阅读网 > 天官赐福 > 第124章 了死结水师斗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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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了死结水师斗玄鬼

他正在飞速下落中,前一刻刚喊出来,下一刻那声音就在头顶十几丈外了,听来甚不真切。不知过了多久,谢怜终于稳稳落地。他立即站起,道:“三郎?”

没有应答。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告诉他,此刻正身处一个何等空旷庞大的空间。

四面八方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上方,谢怜望向头顶。上方,有一片雪白的天幕,正在缓缓缩小。那便是铜炉的火山口,正在缓缓封闭。

可是,花城到哪里去了?

“轰”的一下,谢怜托起了一盏掌心焰,想照照看这底下是个什么情形。可是,黑暗深不可测,这点火根本照不出什么来,火光都仿佛被黑暗无动于衷地吸收了,而且一不小心没控制好法力,火焰过高,险些把头发烧着,他赶紧把那火丢到一边地上。好巧不巧,那火光刚好映出了不远处一个淡淡的白色背影。谢怜当即警觉万分,道:“谁!”

那白色背影转过身来,淡声答道:“你知道我是谁。”

虽然回答了,可那人脸上的肌肉却分毫未动。这是自然,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半哭半笑的面具。

谢怜脱口道:“三郎!”

尽管他一看到这张脸就控制不住地毛骨悚然,背脊发寒,但他此刻喊人却不是被吓的,而是出于担心。自然仍旧无人应答,而那张悲喜面又离他近了几分,道:“不必喊了。铜炉已经封闭,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了。”

谢怜下意识再次望天。之前上方还剩下一小片雪白的天幕,而现在,那一小片光明已经完全被四周的黑暗吞噬了。这也就意味着,铜炉,真的封山了。

谢怜怎么也没料到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他,和白无相,两个人,被关进了铜炉里?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是他们两个?!

谢怜手握芳心,剑指向他,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又是你搞的鬼吗?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白无相一手两根手指夹住芳心剑锋,另一手在剑刃上弹了一下,“铛”的一声,清脆至极,道:“走了。”

谢怜看到他这个动作,目光变冷,道:“你说清楚,什么叫走了?”

白无相道:“不想跟随你了,离开了,死了。你说呢?”

“……”

谢怜心头先是一寒,随即一阵暴怒涌上,一剑斩去:“你少胡说八道!”

白无相再次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剑锋,道:“好吧,好吧。我的确是在胡说八道,不必担心,他已经被送到了铜炉之外,就算现在赶过来也来不及了。”

谢怜倒不怕赶不赶得过来,只要没事就好,暗暗松了口气。白无相又道:“不过,他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否则,就算现在他没那个想法,见了待会儿你的样子,还会不会想跟随你,那就难说了。”

谢怜忍无可忍,又是一剑,喝道:“闭嘴!我受够你了,你想怎样!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究竟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

白无相从容不迫地闪过了他的每一剑,谢怜怒道:“你为什么还没死?你为什么来铜炉!”

白无相道:“因为你!”

谢怜动作滞了一下,喘了口气,道:“什么意思?”

白无相从容地答道:“因为你来了,所以,我也来了。”

听到这种回答,谢怜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可是,就算他再狂怒,杀意再重,白无相永远像是能料到他下一剑会怎么出似的,以毫厘之差错开。谢怜出剑越多,就越明白一个残酷的事实:

赢不了!

“是的。”仿佛能看到他的内心一般,白无相道,“你赢不了。”

话音刚落,他一手刀砍在谢怜手腕上。一阵剧痛蔓延至全身,谢怜不由自主松手放开了剑,随即就被他抓住头发,狠狠一把,砸进了地里!

耳边嗡嗡作响,鼻腔口腔血腥无比,脑内震荡不止。

好一阵,谢怜才感觉到一只手把他的头从破碎的地面里提了出来,一个声音在上方道:“可怜,可怜。”

谢怜呛出一口鲜血。白无相道:“每次见到太子殿下,你总是这样一副样子。令人心痛,令人快意。”

谢怜咬住了一口鲜血,不让它呛出来,哑声道:“……你不要太得意了。现在我是打不赢你,但是……有人可以。就算你能从铜炉里出去,君吾未必不能再杀你一次。”

何况,还有花城!

谁知,白无相却道:“谁说从铜炉里出来会是我?”

闻言,谢怜怔了。

不是他?不是他还会是谁?

白无相把他的脸提起来,与他对视,温声道:“太子殿下,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这座铜炉里,的确会有一个绝出去,但是,不是我。而是你。”

谢怜惊愕万分:“……你说什么?我又不是……”

话音未落,他就回味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白无相道:“是的。正是如此,恭喜你,终于明白了我真正的目的。这不正是你最喜欢的‘第三条路’吗?”

现在的铜炉里,只有一个绝和一个神官,看上去,只有两条路了。要么白无相杀了他,然后冲破铜炉;要么两个人都别想出去,一起永远关在这个铜炉里。

但是,其实,还有第三条路。

只要谢怜立即在此自杀,化身为鬼,杀死白无相,他就可以立地成绝,冲破铜炉!

谢怜好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你不用想了!你疯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让我成绝?我没你那么疯!就算你想我杀了你我也赢不了你,铜炉是不会承认这样的绝的!”

实话。做得了人,不一定做得好神;做得了神,又不一定做得了鬼。白无相却道:“是吗?那可不一定。”

说着,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就着不远处的火光,谢怜看清了,那只手上出现了一张面具,和白无相脸上的那张一模一样。

白无相道:“记得这张悲喜面吗?很适合你。”

谢怜睁大了眼,恐惧如虫潮,密密麻麻爬上心头。他勉强道:“……拿开,拿开……拿开它!”

白无相笑了起来,道:“看样子,太子殿下的记性不太好啊。既然如此,我来帮你想想,好吗?”

语毕,不由分说,便将那张惨白的悲喜面和无边无际的黑暗融为一体,沉沉地向谢怜脸上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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