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的胳膊肘杵了她一下,睖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袁晨晓不满的噘着嘴,继续抱着碗喝粥。
赶路之际,她又是一言不发,秋阳下背着包袱的她一身绿衣,令人眼前一亮,倍感清新,垂落身前的一缕墨发遮挡住悬在她腰间的长箫,她的双目映着路旁的林木花草,却又始终放空,似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昨夜她的似水柔眸深刻于宋思南的脑海之中,今日骤然被冷落,他颇觉不习惯,趁着中途歇息的档口,他将打满水的袋子递给她,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昨夜之事,你可还记得?”
清泉不明所以,“哪桩事?你请我喝酒?”
看来她还有些印象,“喝酒之后的事。”
之后?之后还有什么事?她仔细回想,却没什么印象,“记不清了,后来我就去睡了。”
“……”一句记不清,轻而易举就终结了话头。
清泉总觉得他问这话别有深意,“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又有人来害你吧?”
既然她不记得,那他提起还有什么意思?说了她也不会承认,只会徒添尴尬罢了!弯唇一笑,宋思南只道没什么,“多喝点儿水,再歇会儿继续上路。”
“……”所以他到底想说什么?卖关子可耻!偏偏清泉也是个倔性子,不肯追问,由他去了。
这日傍晚,他们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一家驿站,不必再住山洞,驿站的差役得知这是护送彭将军的队伍,自是帮他们安置棺木,好生招待。
安排好房间后,众人先到房中将包袱放好,歇息了大约两刻钟,宋思南来敲门,带她们下去用晚饭,下楼之际,他还跟清泉道:
“今晚不必再吃咸菜,驿站备下好酒好菜,你大可放心享用。”
清泉淡笑以应,跟随他去往楼下的大堂。刚转了个弯,就见大堂内有一桌边坐着的两个人颇为眼熟,似乎是京中当差的官员!
他们都曾是郑元江的手下,若是撞个正着肯定会被认出来,清泉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在此处。
若再继续走下去,难免会打照面,但若她突然转身,宋思南可能会唤她,询问她究竟怎么回事,依旧容易引来目光,这可如何是好?
情况紧急,容不得她多想,清泉灵机一动,当即拽住了宋思南的手腕。
宋思南诧异回眸,就见她以手扶额,眼皮微阖,身子一倾,似落叶般轻飘飘的倒于他怀中!
心下大惊的宋思南忙问她这是怎么了,清泉作虚弱状,有气无力道:
“我……很难受……麻烦你,扶我回房。”
宋思南并未多想,还以为她真的身子不适,病得严重,立即将她打横抱起,嘱咐袁晨晓先去用饭,他则抱人回房去。
就在他将人抱走的瞬间,那两名官员的目光正好落在他们的背影上,其中一个大胡子紧盯着他怀中的绿衣姑娘,瞧不见容貌,只觉那衣裙好生熟悉,
“哎——刚才过去的那个女子好像云姑娘,郑将军不是一直在找她吗?”
旁边的瘦高个儿不以为意,“天底下又不止云姑娘一人穿绿衣。听说她是回临州,怎么可能在柳州?根本就不顺路。”
“可是真的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