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下巴都快被惊掉了?!燕世雄,当?年北鸣剑阁的长门,与聂欢的父亲聂南飞是世交好友。两人一人掌管北方武盟,一人管南方。
然而十二年前两家几乎同时被灭门,燕世雄夫妇自然也在那场厮杀中遇害。
这厢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年轻的不认识,可稍微年长一些?的,都知道他是谁。
吴翼扬声道:“如诸位所见,燕前辈消失这十二年,乃是被叶氏父子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终日生不如死。事到如今,尔等还不信当年就是这父子二人里应外合将燕聂两家杀害,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吗?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接替盟主之位,因为他们做贼心虚,那时出来定遭人非议。”
浓情?接话说:“于是他们便由着武林人士你争我夺,等过几年再让羽翼丰满的叶澜双出来统一武林。叶澜双以前根本就不叫这个名字,世人还以为他是什么黑马,其实不然,他就是整件事参与者之?一,扎西部落未来的继承人,叶枫的长子。”
“原来如此,这么居心叵测的周密计划,若非谎言被识破,我等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报应来了,叶澜双死得多惨。”
周遭嘈杂声一片,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聂欢静静站在原地,难辨喜怒。
燕行愣愣上前,跪倒在燕世雄面前,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爹……真的是你吗?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们都死了?,孩儿……孩儿好苦,爹,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燕世雄手指叶枫,“是他,他关的我。当?年他的情?人也就是叶澜双的生母临盆时,我正好在聂府做客。
那女人命薄,大出血而亡,可是姓叶的不信,非说是我们两家容不得一个婢女,说我们为了?不玷污燕聂两家,所以才杀死她的,为此还跟我们大打出手。叶枫,你说有没有这事?”
叶枫拳头紧握,“有,可那有又如何??双儿母亲死装惨烈,难道我不该怀疑吗?”
燕世雄冷哼,“后来你儿子走失,恰巧又被聂欢所救,成了?聂家的马夫。你知道后更是愤怒,以为我们两家要对他下?手,背地里多次上门闹事,有还是没有。”
叶枫咬牙,闭眼深呼吸道:“有!他五岁走丢,有三年我一直找不到他。后来才得知在聂府,当?我看见他时,小小的人儿瘦得不成样子,且还失去语言表达能力。
那时我并不知他是被花夭害的,以为是你们两家对他下?毒手,是以方去理?论。但我叶枫,从未想过杀你们满门!”
“放屁,你还狡辩,若不是你,燕聂家被灭门当天,扎西部落能人异士为何?倾巢而出,而且整个长街皆是你们的人。”,燕世雄忽然把头转向聂欢,“欢儿,你再好好想想,那时是什么人夹着你的胳膊?叶澜双跪地苦苦哀求的又是谁?”
时隔十二年,聂欢没想到再见这张脸,竟是在这样的场景。
燕聂两家世代交好,他曾唤此人为世伯。那时因为南方热北方冷,聂欢会在夏季北上去燕家避暑,而燕行则是在冬季南下?到聂家过冬。
他们就像一家人,没有矛盾,没有纷争。所以聂欢幼时过得无比开心,有家人疼,有朋友闹,有世伯宠着。
出事当?天,燕家所有重要人物都在聂家,因为那晚是聂欢母亲的生辰。大人们先是被下?了?药,武功全失,再是被……一一凌迟。
聂欢没有立刻回答,他回想那日,所有人都死了?,他被人夹着胳膊,刽子手提刀在他眼前恐吓。叶澜双在很远的地方求人,头都磕破了皮,跪着追出十里长街,白雪上是他拖行的血带子。
聂欢一度把那条血带子视做耻辱,视做他卖主求荣的证据,视做他们今后十二年各自为战的分界线。
那天的天空是灰色的,雪是红色的……
“欢儿,欢儿你有在听吗?”,燕世雄喊道。
聂欢将自己的思绪从悲痛欲绝的当?年拉回来,意识停在十来岁叶澜双回眸的一瞬,答非所问道:“我有一事不明,当?年所有人都死了?,为何只有你活着?”
燕行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欢……欢哥,难道你觉得……”
“行儿,别说了?,欢儿能会这样问很正常,让我来答。”,燕世雄听聂欢对自己改了称呼,面露伤感,说道,“这说起来还得感谢叶枫,此人笃定他的情?人之死是我下?的手,所以扬言要让我不得好死,并说要关我一辈子,饿了便吃自己的肉,直到吃到自己也死了为止!你说过这话吗?叶枫?”
叶枫怀抱着血淋淋的叶澜双,冷哼道:“那时在气头上,我确实说过这个话。”
“太过分了?,去死吧,杀了?他们。”
“杀了?叶枫。”
“杀……”
人潮中再一次掀起愤怒的浪潮,呼声久久不能停息。
聂欢拍手,围着燕世雄绕了?几圈,越拍越响亮,直到周围重新恢复安静,他才说:“燕世伯,你说你被关在叶家地下室十二年?”
燕世雄气及,骨瘦如柴的身子差点没站稳,“欢儿,你怎会变得如此不知轻重,难道……你世伯这幅残废身躯是自己弄的么?耗时十二年,只为了?栽赃他叶家?”
燕行从没见过这样冷静的聂欢,他也红了眼眶,语气沉重,“虽不求你看见我爹还活着能有多高兴,但……也不至于这般针对他吧。”
“别这样说,我只是再三确认,多一分证据给这对父子定罪罢了?!”,聂欢话落,伸手去拉燕世雄,“世伯快起来,是欢儿糊涂了?。”
燕世雄欣慰一笑,朝他伸手。
眼看人都快被拉起来了,聂欢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了?他破烂不堪的领口……
“聂欢!你到底想做什么?差不多得了?。”,燕行忙把他爹衣裳拉上,扭头满眼绝望,“一定要弄得这般难堪么?你还想验什么,要不要让我爹当着豪杰的面……全脱给你看。”
“那倒不必。”,聂欢说,“,怕你被冒充的爹蒙骗,现在验证完毕,是你爹没错。”
“你……”
“不过……燕世伯,数月前你曾在悬崖上被叶澜双拍过一掌,不知恢复得怎样?”,聂欢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