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沉沉的袭来,眼皮顿时重的都抬不起来,越灵松心里涌出一丝怪异,但又很快被浓浓的睡意压倒,她一头栽倒在吊床上,下一秒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越灵松又做梦了,依旧是个看起来正常实则特别诡异的梦,是自她长大后,很久很久没再梦到过的幼年时光。
长满杂草却宽敞的院子,光线昏暗却充满欢声笑语的大通铺,还有头发花白却满脸慈爱的院长妈妈……
是了,这是越灵松自小长大的福利院,她自小没有父母,在一个暴雪天被院长妈妈从一颗松树下捡回了福利院。院长妈妈说那天的雪格外的大,地上的积雪深到能没入脚踝,但偏偏她小小的襁褓上没有一粒雪花,她躺的那块地上也是一片干燥,因为一旁的松树极力弯下了自己的枝干,为她挡去了风雪的吹打。院长妈妈极为惊异,认为这颗松树有灵性,于是为她取名越灵松。
院长妈妈去世后,福利院渐渐败落了,院里的孩子长大后也各奔东西,后来地皮被政府征收,拆迁后建成了一个公园,越灵松就很久没再去过了。再后来工作逐渐占据了生活,仅有的个人时间也都争分夺秒的用来睡懒觉,在福利院的日子也越来越少被她想起了。
而现在她又梦到了幼时在福利院生活的时候,还恰巧是一月一度的加餐日,一时间耳边充满了孩子们开心的欢声笑语。
福利院的生活温馨又贫寒,即使不缺衣少食,但也只能保障最基本的吃饱穿暖,距离吃得好差远了,因此难得的加餐日是最让福利院的小朋友欢呼雀跃的。到那一天,小朋友们都拿着分到手的零食,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抿着手中的好吃的,甚至连掉下来的饼干屑屑都不忍心浪费。
越灵松不一样,她有个好朋友每日都等着她投喂,她拿了零食就急匆匆的去找它。
“阿黄。”
越灵松钻出围墙轻声呼唤,很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喘气声奔了过来,赫然是一只皮亮毛顺的大黄狗。
大黄狗一如既往的摇着电动马达臀跑了过来,哼哼唧唧的往她身上蹭。
越灵松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将手中的面包掰了一半给它,然后自己捧着剩下的一半,珍惜的小口小口吃。
大黄狗一口吞掉她给的面包,又急切的凑了上来,盯着她手里的面包“呜呜呜”直哼哼。
越灵松为难的说:“我们一人一半,你的已经吃完了,这个是我的。”
大黄狗充耳不闻,前爪抬起扒在越灵松身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直盯着面包,口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越灵松从未见过阿黄这样,以往他们都是一人一半,阿黄吃完了自己那份就安静的趴在她脚边,从未像今天这般急切。
大概是真的饿了吧,越灵松不舍的嚼了两下嘴里的面包咽下去,准备将手里剩下的那份递给它。
阿黄望着快到嘴边的面包兴奋的将尾巴摇成了螺旋桨,瞪得溜圆的眼睛隐约闪现了一点绿光。
越灵松往前伸的手一顿,她抬起头死死盯着面前的大黄狗,一字一顿的说,“你不是阿黄。”
面前的场景如被打破的镜子般寸寸破碎,大黄狗更是像散落的沙像一般坍塌,越灵松猛然从梦中惊醒。
明月高悬,远处晨光熹微,耳边虫子不间断的鸣叫,也未有其他动静,然而她的手却正搭在储物袋上,眼瞅着储物袋都被扯开了一半。
越灵松脸一黑,猛然起身与凑上前的小绿人对了个正脸,俩人于是僵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