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几位受苦了,刚才我见村民们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才将几位绑上,免生事端。在这里,先陪个不是。”
见张田林站在跟前拱手道歉,两个监军顿时更添底气,暗道有为说得不错:眼前这位外委把总确实胆小怕事,无非是在自己的士兵面前要些面子罢了,不敢真把他俩怎么样。
为了以防万一,其中一个监军试探性地问道:“既然你已经认识到错误,那还不赶快给我们松绑?”
“是是是,我亲自来。”张田林谄笑着蹲下身子,松绑的同时还不忘嘘寒问暖,“对了,杨大人(其中一位监军),刚才我踢你那脚还疼吗?一时失误,还请您别往心里去。”
“误会?有准心度如此之高,用力如此之狠的误会?”杨监军心里暗道,“你小子自己当了好人,拿我俩开刷,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晚了,小样!”
和他一样,四目交汇间,张田林皮笑肉不笑的也在暗自忖度,“快膨胀吧小样,你们越作妖,死得越快。这里可没有弹幕劝你们善良!”
替对方解开绳子后,张田林又十分谦卑的用手掌拍打对方公服上的灰尘。
士兵们傻了眼,之前那位豪气冲天的家主怎么说变就变了?莫不是猴子上身,学会了七十二变?
他们打的比方非常贴切,半点没冤枉张田林此刻的嘴脸。至于杨监军,也同样猴子上了身,不过得到的技能不是‘七十二变’,而是‘金刚不坏之身’。
有了‘金刚不坏之身’自然也就无惧刀劈斧剁,浑身是胆。
只见他撩起袖子,重重地一甩,将张田林的手拍开,继而冷笑道:“哼,张把总好生厉害,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少他娘跟我说误会,你踢我那脚,现在还在疼呢。你自己说吧,该怎么办!”
“要不然,我也让您踢还一脚?”张田林摸着下巴,皱起眉头想了想,之后又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不妥不妥,杨大人您怎么说也是个书生,没上过战场。手无缚鸡之力的,就算让你在我身上踢一脚,也讨不回本,还是算了。”
“胡扯!我手无缚鸡之力?你特么少给自己找开脱的借口。反正‘踢还一脚’的意见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那就别怪我脚不留情!”
说完,杨监军还真就撩起一脚踢了过去。由于此人旧疏运动,先不说这力道的问题,单单动作上来看就显得非常生硬,少了张田林踢他时的那份潇洒。
可谁也想不到,就这么半汤不水的一脚,张田林居然还往后摔退,连带着又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才背部朝天,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这闹得是哪出啊?”杨监军纳闷了,死活都想不明白自己刚才这一脚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天生神力这件事,瞒了自个三十几年都不知道?
士兵们跟他一样的茫然,愣愣地看着自己主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赶忙去扶。
动静一下子闹大了,人们先是七手八脚的将张田林抬起来,送到附近一户人家院子里去休息。紧接着,身为此次任务二把手的徐通,就不失时机地赶了过来,破口大骂:“好你个杨匹夫,咱们家主先前跟吕布在战场上对战三百回合,伤势还未痊愈,一个多月前又挨了四十军棍。旧患加新伤,本来就是带病前来执行任务,你还借机下此毒手……”
徐通一旦开启辱骂模式,似乎就没打算再停下来,直骂得许多村民们也都里里外外围了几圈。
到了此刻,杨监军才恍然大悟,在心中暗道不妙:“糟了,上当了。张田林演这一出……不会是想鼓动村民们把我俩弄死吧?”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村民们用拳头和穿着破鞋的香港脚告诉他——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