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拖出去斩了,传首各营,让所有人都看看作奸犯科者的下场。”
如此干脆利落的认罪以及处罚,大大超出了在座所有人的预料。照正常流程走,获罪者不是应该站出来先辩解一番才对吗?真说不出自己冤在哪,也总得喊几声‘冤枉’、‘无辜’才算正常。
可惜张田林时长剑走偏锋,也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眼看着他即将被人拉出营帐,关系较好的徐晃正欲站出来替他求情,他自个倒先大声喊了起来,“都司,我有话说!”
“现在知道怕了?没用,军中无戏言,拖出去。”
两个侍卫正要拉着人继续往外走,奇迹出现了,张田林居然挣脱两人的束缚,跑上前去跪在地上问道:“都司,你是不是判错了,抢农民的东西需要砍头?难道就不能给个面子,放我一马吗?”
这种流氓性质外加文盲底蕴的问题,搞得场中几位武将憋不住笑出声来。
“咳!”郭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道,“大战在即,不管是谁敢做出这种违背主命的事,都得砍头。”
“了然,原来没人情可讲,那都司可否让在下死前,再见举报之人一面?或许他认错人了,因为我其实没抢老百姓的东西。”
张田林说话时的表情十分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引得大家又是一阵议论。
唯独夏侯威铁青着一张脸,站出来吼道:“简直疯言疯语,这个人疯了,赶快拉出去。”
可那两个侍卫仿若未闻,不仅如此,他俩还突然跪在地上抱拳向郭嘉求情道:“都司,张把总为人光明磊落,在他所辖的大泽乡也是颇有些贤名,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哦?你们好大的胆子!”郭嘉气不打一处来,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眼下有个局,而不经意间,自己也给钻了进去。
“都司,请将举报者召入营中认一认。若果抢夺农民财物的真是我,不劳侍卫兄弟们动手,我自领死!但若不问个明白,不仅我死不瞑目,也会寒了我等底层将士的心!我担心,这是吕布的离间之计!”
“咳!咳……”郭嘉表面上只顾着咳嗽,心里却早已开骂,“离间你妹啊,装傻充楞,该死的乌鲤子!”
眼瞅着局势难以控制,夏侯威蓦地起身,主动站出来自首,“都司明鉴,下官确实曾向张把总发出‘坚壁清野’的军务令,但多半是那两个监军自把自为,想搜刮老百姓的财物,才篡改了军务令中的内容。”
“真有此事?你刚才为何不站出来言明!?”郭嘉很生气,有史以来第一次狠狠地拍响了身前的桌案。
吓得夏侯威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认错,“都司息怒,是下官一时糊涂,犯了驭下不严之罪,还请责罚。”
“你呀,你呀,要我说你什么才好?屡屡犯错,既然那两个监军已死,罪魁祸首伏诛。死罪就免了,明日起,你自己辞去城领一职,回你爹身边去吧。”
夏侯威原本吓得冷汗直冒,额头上都连带着渗出了不少汗珠。闻得此言,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小命保住了,不就是个城领的职务嘛,只要有他夏侯家族一日,将来还怕没有高官厚禄?
正欲谢恩,张田林又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