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田林处在十分亢奋的状态,很想装聋作哑,将敲门声置若罔闻。
不过洞房这档子事不是单方面迫切就行的,此时的黄英就类似于没烧开的水,一点也不急,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红着脸道:“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要做的事总是要做的,也不是非要在今晚。要不……你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今晚不完成这件事的话,非常不吉利啊。”张田林思虑片刻,唯一能找出来的借口也就只剩这个了,将就着用吧。
倒是黄英,一整天兜兜转转的下来,本就被弄得头晕,此刻听了,还真以为有这么个说法,闭起眼睛点了点,“那……你继续吧。”
看着娇艳欲滴的妻子这般害羞,张田林心脏跳得飞快,正欲继续给对方宽衣。谁料敲门声再度响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田林撩起床帘,气得鞋都没穿,赤脚跑到柜子前翻弄起来。
“你不去开门询问,找什么东西这么着急?”
“哦,没什么。”张田林找到几把飞刀捏在手里,随后对趴在床沿上的妻子笑道,“要不你先休息,我觉着今天必须得有人‘见红’才行。”
“那好吧,我也是有些累了。”
张田林心里哇凉哇凉的,打开房门正要把飞刀投掷出去,动作却僵在了那里,
门外可不止一两个人,郭嘉的侍卫队,起码来了三十几个,还是王猛带的头。见着人后开口就是惊天动地的消息:“张老弟,本来也不好来打扰你,可……都司快不行了!”
“啊?!都司今天晚上不是还在这里喝酒吗?”
“咳,其实他是硬撑着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吐血,随行的军医官看过病症后,说他撑不过这个月,除非……能把医圣华佗给找着。”
“那赶紧去找啊,人手不够?”
“咳!”王猛叹了口气,坦言道,“华佗现在在贾诩手里,徐将军跟我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起调各部到LI阳集结,商讨攻伐长S郡的事宜。你现在是LI阳城领,还得早些赶过去做准备。我们也还要去通知其它将领,这就不打扰了,万分抱歉。”
“都司的事要紧,无所谓打不打扰,那我先安排人收拾行李。”
客套话说完,人也送走了,张田林回到房里时,黄英睡得正香。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柜子前,把飞刀塞回去,又翻出了一个锦盒。
里面装着郭嘉送给他的《百战录》,一想到长期罩着自己的人就快不行了,心里免不了有些难受又觉得很不真实。
但通过王猛刚才的说法来分析,这一次应该是真的凶多吉少。先不说贾诩的谋略有多厉害,单说这距离,从LI阳到长S可是隔着一个鄱阳郡的,那里名义上还是吕布的地盘。一个月时间?恐怕连长S郡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提击垮贾诩,从他手上把人给夺过来。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憧憬。
新婚第二天,张田林便奉命赶回了LI阳。城内的交接工作之前便已完成,倒也轻松,安顿家人和家臣的事又都交给了黄英,这么想来,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了?
张田林难得有空闲在书案前坐下,打算为接下来几日的军议,好好做一番准备,毕竟他现在已上升到了‘主持人’的位置,不好再像以前一样,开会时乱扯一通。
说起来,开军议和打‘LOL’是十分相似的,万一带乱节奏就不好了。
可谁料草稿纸上刚写了个开头,院子里就不识时务的闹腾起来,随即又有几个小厮将五花大绑的钱达勇给抬进了书房。
“家主,夫人让我们绑了您的家臣,到这里来问话,说这家伙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该如何发落?”
闻言,张田林惊得连自己手中的笔都掉落了,忙问道:“钱达勇你这臭小子偷看谁洗澡?”
钱达勇此时的脸已经跟猴屁股没啥两样,支支吾吾地回道:“没……我没有哇,是我未婚妻自己叫我进去的……”
“等会,你啥时候有未婚妻了?”
“不……不就是家主你上回抓来的女俘虏嘛,她叫貂蝉,徐通大哥没了,我觉得我有义务好好照顾她。”
“再等会,你说她叫什么?”
“貂蝉!”
“我去,把人放了,又没偷看我老婆,这样绑起来成何体统。”
张田林刚下了命令,小厮们正要松绑,钱达勇还没来得及感激涕零,黄英就走了进来,喝止道:“不能放,他偷看姑娘洗澡,就该受到处罚。”
“夫人真的误会了,家主之前已经把姑娘许配给我了。更何况,我也不是偷看,是她主动叫我进去,我才进去的。”
“你家主又不是她家长,哪来这么大权力管婚配的事?”黄英指着张田林又问,“郎君打算如何处置?姑娘家清白没了,还在外面闹着要上吊呢。”
张田林往窗子外瞅了瞅,还真瞧见貂蝉在往一颗树上扔白绫,看样子是玩真的,好多妇人一拥而上都拉不住。
“来人,把钱达勇捆到军营里,给我打五十军棍!”
“五十军棍?那我不成残废了?”钱达勇哭丧着脸,求饶道:“家主看在我陪你出生入死的份上,请从轻处罚啊。”
“勿以恶小而为之(刘备的名言)你不懂吗?”张田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对黄英笑道,“夫人对这处罚可满意?”
“想不到你平日里还看义父(刘备)的文章?那就不用押赴军营了。”
张田林和钱达勇同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黄英一本正经的说道:“就在这打吧。”
“这怎么成?”张田林摆了摆手,“打军棍是要脱裤子的,实在有碍观瞻,怎么能在家里搞呢?这么多女眷在场,不方便。”
“是啊,不方便,不方便。”钱达勇连忙附和。
可黄英还是不依不饶,反驳道:“郎君打屁股时我都见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介意。来人,去拿棍子。”
“等等……”
张田林喝止一声,然后极力思考着应对办法,直到一只小手握住他布满老茧的手掌,这才发现黄英已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只见她鼓着腮帮子,换了口吻说道:“你们当我是傻瓜吗?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演戏,处罚用得着五十军棍?虽说达勇胸无城府,既不懂韬略又没什么武学根底,可起码也是陪着你过来的家臣,以后在战场上又怎么少得了他们辅佐?”
“谢谢夫人体恤,就是不知道这话是在贬我还是在夸我……”钱达勇显然是生气了,别过脸去说话。大有士可杀不可辱的气概。
逗得黄英忍不住笑出声来,“是你们两个演戏框我在先,就容不得我拿你们戏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