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欢特意掐着时机,在卓一航之前先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她不要让他觉得,她会有很多时间花在他身上。
倘若他有心,他得先给出他的诚意,才能换来她的回应。
卓一航跟着站起,“我送你。”
纪欢没拒绝,把车钥匙递给他,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卓一航是知道她住哪儿的,就像她也无比熟悉他住的地方。
只一站路,是什么意思互相都知道。
但都不挑明。
车缓缓停下,卓一航却没说话。
纪欢却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依旧波澜不惊,“到了。”
卓一航看她,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
纪欢没等到他说话,面上情绪也不显,只是礼貌周到地说:“今晚这顿晚吃得很开心,谢谢你。”
这样的礼貌某种程度来说,是一种疏离。
卓一航那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听不出来。
他皱了下眉。
纪欢又接着说:“早知道先送你回去,我自己再开回来。”
意思是没那么熟,连让你开回去第二天再开过来送我上班都不行。
不给你机会。
看着卓一航那有点吃瘪的神情,纪欢暗自笑在心里。
谁忍不住谁是狗。
两年了,我总不能一成不变,是不。怎么也得比从前功力升级,不然岂不白混了。
然后卓一航终于开口:“我开回去,明天送你上班。”
好像觉得过于理所当然,他又略装地问:“好吗?”
纪欢满意了,“可以,你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吗?”
卓一航:“知道。”那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从过去到现在。
但他也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果然,她很坏地惊讶,“噢,你知道啊?!”
卓一航:“……”
好吧,今晚他输了。一子不留,全军覆没。
纪欢上楼,开门,跟平常一样踢掉高跟鞋。
不过今晚,她坐在玄关好一会儿,还在想刚才。
旁边的全身镜里,她的脸虽然藏住了该藏的,可眼底却倒映着一汪春水。
喜欢一个人,根本藏不住。
不过纪欢觉得,今晚过后,她也不用去藏什么了。
卓一航个坏家伙。
大不了她再追一次就是了。
就不信这次拿不下他,哼哼。
手机突然响了,纪欢还没从卓一航那儿回神。
但微信不是他发来的。
是昨晚发疯那谁。
H:你香水?
纪欢半天摸不着头脑,好好的问什么香水。
香水在包里啊,她顺手探进去,没摸到香水的瓶子。
然后她看到微信上,霍延发来一张照片。
深色又凌冽的床头柜上,她的香水躺在那儿,很是违和。
这什么时候掉的。
想了下,她那天在他那儿一直就没用过香水。
到今天她换了款香水,所以完全不知道包里的香水掉了。
纪欢正要回复,谁知那头霍延又发来一句话,让她上火极了。
H:这东西不敏感?
H:注意素质。
合着他的意思是,她故意留在那儿的?
给纪欢气得。
他以为他是谁,他值得她纪欢费这点心思?而且是不上道的心思。
好想问候他母上。
但纪欢忍住了。
别气别气,胸会小。这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容易更年期。一顿不吃肉,内分泌失调成这样,真是够够的。
纪欢:小霍先生出师了,呵呵。
纪欢:我不是教你了吗,拿纸巾,哦不,纸巾包不住,你拿密封袋装好扔了,再用一遍空气净化器,一遍不行就两遍。
跟我斗,呵。
纪欢丢下手机,去洗澡了。
霍延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看到纪欢的回复,久久按不下一个笔划。
他丢下手里的文件,带着恼怒看那瓶香水。
好像那东西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香水肯定不是昨晚那香水。
清洁阿姨早上清理了。
今晚饭局散了后,他路过商场专柜买的。
回来还倒了一点,外表看起来跟之前那瓶无异。
但姓纪的还是那个坏得招人恨的。
她知道什么叫温软才有鬼。
霍延差点又咣的一声把香水扔了。
但他的钱又不是刮大风来的。
再者也没有密封袋,光用空气净化器不彻底……
他好半晌才后知后觉,他好像有病。
纪欢这该死的女人,有毒。
霍延抓起手机,正想朝她发点什么泄泄愤,手指一不留神点到她头像。
她朋友圈发了一张图。
竟然装文艺。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