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曾在书上看过,明朝中期曾出现资本主义萌芽,只是时间极短。这是不是说明工业革命适合明朝?发展经济,以发展工业为主,是不是行得通?
怎么发展经济呢?课堂上学到的历史知识结合课余时间看的杂书,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想法。当然,只是想法,如果没有皇帝支撑,这些最后只能扔进废纸篓。
写写停停中,门被推开,一人进来。
张宁头也没抬道:“清儿,以后进房先敲门。”
必须教会小丫头敲门,要不然时常冷不丁地冲进来,谁吃得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清儿的声音在门外:“公子,不是奴婢。刘公子不用奴婢通报,径直进来。”刘公子就是这点不好,公子也不说说他。
“是我。”刘念道:“我爹请你过府一趟。你吃晚饭没有,顺便一起吃得了。”和兄弟说话自是有一说一,不用斟酌措词。
张宁搁下笔,吹干墨汁,折好纸收起,道:“刘伯父找我有事?”
原主常去诚意伯府玩,却极少见到诚意伯,就算偶然遇见,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为何突然要见我?张宁心里嘀咕。
“我爹不相信我们能通过校阅。”刘念鬼心眼多,没有直接说父亲不相信张宁的消息来源,而是说不相信两人有能力通过校阅。两人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家中长辈看低,不是很正常么?
你们怎么混的,给亲爹留下这么差的印象?张宁无声吐槽,果断不承认原主干过的那些不靠谱事儿跟自己有一铜板关系。几息后,他道:“走吧。”顺便蹭饭。
京城宵禁,两人路上遇到查夜的校尉,刘念亮出诚意伯府的腰牌得以通过。到诚意伯府时更鼓已响。
刘瑜在书房看书,见两人进来,放下书本安然受了两人的礼,微笑道:“阿宁又长高了。”
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啊,以前何曾这么慈眉善目?张宁再次无声吐槽,露出八颗大白牙道:“伯父可是想问校阅的题目前来自何处?小侄不方便说,不过消息确凿,伯父大可放心。”
消息来自皇帝,却是不能说的,要不然一旦泄漏,后果难料。但有一点张宁很肯定,朱祁镇不仅会疾口否认泄题,还会改题,自己将成为直接受害者,费尽心思得来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这小子和以往有点不同,好象突然长大了。刘瑜仔细打量张宁,眉眼无异,感觉却像另一个人。
怎么回事?他瞥了儿子一眼,见儿子一脸热切地看自己,不由暗叹一声:“傻儿子,人家开始为前途筹谋,你还天天不务正业。”
“事实重大,你怎么分辨?”
校阅事关勋贵子弟的前程,所有勋贵全都看着呢。
张宁道:“我已经报名。伯父以为,我会亲身涉险吗?”
刘瑜脸色微变。他上一次瞧见这小子是什么时候?一年前,还是半年前?怎么他沉稳至此?光这份稳重,儿子就比他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