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渊所说的资格,指的并不是表面意义上的意思。
在程处渊来到这里的时候,他遇到了不少人,这里面大多都是中书省的官员。
其余一些人,也是来中书省办事,偶然见到了程处渊。
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当程处渊走过的时候,他们都会看向程处渊。
有些认识程处渊的,也会跟同伴低声窃窃私语,说上两句话。
至于说的是什么内容,程处渊根本不用想,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得到。
年龄!
在无数人成年人十分想要回到的十六岁,却成了程处渊进入中书省最大的障碍。
程处渊并不是一个担心别人目光的人,但是哪怕是程处渊不在乎,但是李世民却要在乎。
因为舆论这种东西,实在是害人不浅。
试想一下,一朝之君,让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孩子,踏入了整个大唐的核心权力机关,甚至在里面担任了一个职务。
不管这个官位是大是小,是否有实权,这都是很多人非常不想看到的。
尤其是在跟别人作对比的是,其他人都是从地方,或者是其他衙门,经过了多年的锻炼与学习,才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但是程处渊,仅仅是因为偶然立了一次功劳,而且没有任何的经验,就来到了这里。
这会让很多人心里有一个疙瘩。
难不成我为陛下效力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黄口小儿吗?
所以,待在中书省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程处渊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嗯...看来陛下并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个灵醒的孩子。”
房玄龄捋了捋胡须,笑着点了点头。
“伯父过誉了,其实这种事我早就应该明白了,但是到了现在仍然后知后觉罢了。”
“若是我真的那么聪明,恐怕我今天就不会来了。”
程处渊笑着摇了摇头,这是程处渊自从重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挫败感。
他太着急了...
“哈哈哈哈,若你今日不来我这里,我可真就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六岁了!”
房玄龄哈哈大笑,一点都不在乎程处渊今天的表现。
在他看来,程处渊来这里,其实是非常有必要的,哪怕是他昨天明白了一切。
即使他明白了一切,程处渊今天更要来一次,因为这件事得有一个交代。
李世民给程处渊的交代。
“不过你不必沮丧,在老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仍然碌碌无为呢。”
“而且陛下磨砺你,只不过是为了堵住群臣的口,给他们一个交代罢了。”
房玄龄想了想,还是安慰了程处渊一句。
虽然他认为程处渊不会想不开,但是多说一句,总不会错的。
“伯父不必安慰我,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懂,毕竟我寸功未立,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合适。”
“再者而言,我今年不过十六岁,战国时甘罗十二拜相,也不过是始皇帝为了收拢天下人心而做出的手段罢了。”
“年轻有缺点,但是同样有优点。”
程处渊笑了笑,他一点都不沮丧,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