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北心中所有的不快顷刻间烟消云散,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所有人跟本官退到村口,如果有谁再碰到村民一根手指头,押入死牢!”
当岳群带着一干府兵走向村口时,周老丈双膝跪地颤声道:“周根生不知您就是世子爷,今日还使唤您劈柴,真是罪该万死。”说罢,便要叩首。
青炎眼赶紧上前将其扶起,“老丈这是干什么,你只当我是一个晚辈便好,青炎当真受不得您老这等大礼。”
周婆婆还好,身边有上官飞燕搀扶着,可青炎将周老丈扶起后,四下里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去。
“世子爷!咱们周家村这几年好苦啊!”
“朝廷到底还管不管我们死活,税再这般收下去可就没有活路了。”
“我大哥曾经与大朗二郎一样在北府煌骑,世子爷你说他们真的是死了么?”
“..........”
望着四周质朴的村民,青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暗想到如果赵璟在此会怎么做。
“诸位乡亲快快请起,我今天命渠水郡太守来此,便是给大伙一个交代,要是再这般跪下去被岳北看见,可就弱了咱们的气势。”
这句话可谓是敲在众人的心坎上,自从岳北上任以来周家村的村民便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皆对其恨之露骨,所以让谁小看也不能让岳北小看,随即一一站起激动的望向年轻的世子。
这时,岳北只领着二十名府兵去而复返。
“岳大人,本世子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就开门见山的问了。”青炎沉声道:“魏从事可是你座下幕僚?”
“回禀世子殿下,其确实是下官的幕僚。”
“既然如此,魏从事这段时间所做所为应该都是听从岳大人的命令吧?”
岳北在来之前已经从报信的衙役中知晓事情的经过,所以该如何回答已经在心中过了无数遍。
“下官确实安排他做了许多事,但都是一些整理案宗的琐事,不知世子殿下想问的是什么?”
青炎朗声道:“整理案宗的琐事?那岳大人可听说过皇家嗣葬税?”
“皇家嗣葬税?下官并没有听说过,可是金陵中新颁布的税项?”岳北表情十分到位,可谓是滴水不漏。
“既然岳大人不知晓这皇家嗣葬税,那秋谷税、春卯税也是一概不知了?”
岳北缓缓摇头,“不知世子殿下是从何处听到这些怪异的税项?不会是在咱们益州境内吧?”
“岳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这几个税正是在本世子脚下的周家村收的,而且这收税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岳大人的从事。”青炎似笑非笑的望着对方。
“什么?他竟然敢背着下官假借朝廷名义私收税款?当真是胆大包天,世子殿下您放心,下官这便将他带回去严加拷问,定会给周家村一个交代!”
青炎笑道:“岳大人怎么也不怀疑一下本世子话的真假?”
“世子殿下可是我南赵的柱石栋梁,怎可能因为一名小小从事撒谎。”岳北再次行礼语气十分恭敬。
“岳大人想将人带回去并无不可,但本世子可听说魏从事这一年多来在渠水郡内私收了大量税银,如果不将这些银子连本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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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回去,恐怕不能平息民怨,岳大人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岳北心中肉痛的同时却也咬牙道:“世子殿下勿忧,下官十天之内必将魏从事贪腐的银子连本带利的还给百姓,还渠水郡一片青天。”
“如此便好,本世子回京后定然会在陛下面前为你周旋,说岳大人顶多算是失察之罪并没有参与刮取民脂民膏。”青炎抬手一指,“魏从事和四名衙役在茅房当中,你留下两匹快马后,便领他们走吧。”
见青炎无再多要求,岳北轻舒一口气,“去将那五人押走。”再次行礼道:“世子殿下,下官这便连夜返回亲自审讯这几名要犯,就不多做打扰了。”
对上青炎似笑非笑的眼神,岳北心中有些发毛,随即不再犹豫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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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夜幕缓缓降临。
周根生的小小院子不复往日安静宁和,篱笆院墙内外已经摆满了桌椅,所有村民无论老幼齐聚与此,热闹至极。
虽然菜肴相比并肩王府来说寒酸至极,但也是村民们手中舍不得食用的最好食材。
周根生端起一碗米酒站起身来道:“诸位乡亲!今天咱们周家村几代人修来的福分,才换来世子爷的大驾光临,按理说咱们老少爷们应该去镇上买几头牛犊回来好好的热闹几天,可世子爷已经言明,明日便要离开咱们周家村了!”
村民们听到年轻的世子即将离开都是表达出不舍之意,周根生见此手臂向下压了压。
“世子爷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并肩王爷的儿子,将门虎子,但他一不嫌弃老头子的低贱,二不嫌弃这老屋的破败,今早老头子我还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世子爷帮着劈柴,现在想想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