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作为天启四神僧之一的弟子,青炎连续几日站在镇南关的城墙上祈祷,当第四日的晨间天空竟然真的阴云密布,而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兄弟啊,你这嘴是不是去湛露寺的时候被开了光?这雨怎么说来就来。”
“歪打正着而已,这你也信。”青炎虽然嘴上谦虚,但心中着实后悔不已,如果早知如此就应该设下个七星坛唬一唬他们了。
不对,七星坛好像是道家的,幸好没这么干,不然自己的几位师叔师伯还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了。
这几日下来,青炎对岭南十万边军的分布有了大致的了解。镇南关作为天南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防线,自然会布下重兵,总共有六万人马,而后向东五百里的鬼门关为了以防万一留下了五千人。
其余三万多人马安排在了西北宁州的姚关,虽然北上玉州的路线算得上是千难万险,但南邑人想攻打姚关的困难程度却比前阵更甚。
“这几日下来我发现王爷的言语之中总提到父王,他二人以前是不是经常在一起啊?”青炎疑惑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但他从来也没跟我说过,有机会你我要好好问问。”
镇南关是典型的军镇,除了边军便只有其家眷在关城中,但朝廷也不可能平白养着这些人,家眷们自然就在关城中做些小生意,久而久之也还算热闹。
“二位殿下,王爷有情。”
走下城墙,一名小校便上前禀报。
来到帅帐,董破虏负手望着地图,头也不回的道:“如果不出意外,南邑主力还需三四日才能抵达镇南关,你二人可有计策破敌?”
董歃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当然是据守镇南关了,青炎的粮食不日便会到达,只要我们不主动出击,凭借着关城之险,南邑人用不了多久便会无功而返。”
“青炎,你来说说。”
“回禀王爷,董兄的话不失为一条妙计,但两个月前到底有多少粮食运到南邑手中我们无从知晓,如果对方的粮草比岭南还多,那到时候我们才是不攻自破。”
董歃疑惑道:“不会吧?十万人的粮草可是极大的数目,南邑人能在撑上一两个月就不错了,难道偷运粮食的数量能有那么多?”
“这只是其一,如果对方远离海岸线再次偷运粮食,或者在崖州附近的某个荒岛上事先囤积,只凭玉州几十艘蒙冲是断然发现不了的。”
“第二,咱们要是据守城关,你让我上哪去杀十个将领啊!”青炎笑骂道:“你要真让王爷这么干,到时候昭儿第一个拿灼日刺你。”
董破虏回身笑道:“能破则破,最不济也要灭了他一半人马。”
“王爷,镇南关外的地形基本上都是丘陵,平原极少,想要在关外扎营与镇南关互为犄角并无可能,我思来想去除了与南邑硬碰硬,也只有一计可能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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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宁城北,官道的远方行来长长的队伍,每一名士卒的面容都有些憔悴,但扶着粮车的手却紧而有力。
史战拍马来到等候多时的青炎身前,“殿下,卑职幸不辱命,除了府兵用度,没有丢失一颗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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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路辛苦,将粮食运到桂宁城中,你便好好歇息几日吧。”
“请问殿下,南邑人可曾扣关?”
“这几日禁山山脉中春雨不绝,南邑主力也是在今日正午才到达镇南关西五十里的大营,你不用担心,待休息几日后再赶往镇南关。”
史战附身轻声问道:“岭南王爷手中人手吃不吃紧?”
“我知晓你的意思,但闻灵运抽调了益州近半府兵已经是兵行险招,如果他们长时间不回去或者大半战死在镇南关,那便太对不起闻灵运了,将粮草运到桂宁里后,你带着府兵在城北扎营,待他们恢复些元气就让他们北反吧。”
“无需将粮草运到镇南关?”
“虽然这些府兵同为南赵士卒,可几千人在岭南王爷的腹地东西穿梭总是不太好,你放心,岭南王爷早已安排好人手,会连夜将粮食运往镇南关。”
史战沉默不语,像是在犹豫什么似的。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我之间还需藏着掖着?”
史战沉声问道:“敢问殿下,此次协助岭南王爷,您会不会出阵杀敌?”
青炎无奈一笑,“来之前我还想躲到幕后领略一下岭南王爷的风采,但前几日与他定下了约定,所以想不上阵都难了。”
史战闻言翻身下马,也不细问是什么约定,来到身边辆粮车上取下一物。
“可是天风姤?”青炎不用对方摘掉裹布,便知里边是何物,不由得喜上眉梢。
“正是殿下的配枪,临行前白将军告诫卑职,如果殿下不出阵便无需拿出天风姤,若是殿下因为一些事情身不由己,便要将它交给殿下。”史战双臂将天风姤高高抬起,递到青炎的身前。
青炎没想到白翳竟然算到了这一步,心中不由一暖,叹道:“有了天风姤,便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