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也想看看最近一直泡在工地的花虎,每天是在什么地方吃的饭,便爽快地答应了。他和罗布跟在花虎的身后,穿过了两条小巷,来到了目的地。
当看清楚来的地方后,韩湛真以为花虎是戏弄自己,居然来到了一家外表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羊肉汤馆,从门口可以看到里面坐的都是一些民夫。就在韩湛想询问时,一名紫衣女子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冲着花虎说道:“原来是主簿大人到了,怎么站在门口,还不快点请进!”
“紫姑,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花虎指着韩湛对女子说道:“这位是本县新任的县令韩使君,我今天特意带他到这里来尝尝你的手艺,可莫要让我丢丑哦。”
“原来是使君大人,小女子这项有礼了。”紫姑连忙向韩湛行礼,礼貌地说:“使君快快请进,到里面的雅间就坐!”
韩湛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双眉修长,虽说肤色有些微黑,但却掩饰不了她的秀丽容颜。特别是她嫣然一笑时,越发是光彩照人。韩湛心里猜想莫非此女是花虎的相好,否则花虎怎么会将自己带到这家简陋的羊肉汤馆来呢?
紫姑引导三人穿过坐满食客的大厅,来到了一个用木板隔开的单间里,正准备放下门帘,遮断来自外面的视线时,却被韩湛抬手制止了:“紫姑,不必把门帘放下,这样本使君坐在里面,也能看到外面的百姓。”
花虎等韩湛一说完,立即催促紫姑:“紫姑,快去把你们这里最有特色的菜拿来,让使君尝尝味道。”
紫姑微微一笑,客气地说:“请诸位大人稍候,饭菜片刻就到。”
等紫姑离开后,韩湛好奇地问花虎:“花主簿,不知这位紫姑是什么来历?”
花虎叹了口气说:“使君请听属下慢慢道来,四年前,紫姑的家乡闹黄巾,她便跟着爹爹逃到这里来投奔亲戚。谁知到了以后,才知道她家亲戚已迁到了雒阳。而她的爹爹因为在路上感染了风寒,紫姑衣不解带地侍候了他半个月,最后还是一命归西。
紫姑在这里无牵无挂,盘缠也用完了,便在头上插了一根草标,在街头卖身葬父。恰巧属下路过,看她可怜,便给了她十缗铜钱,让她安葬了老父,又在这里开了一家羊肉汤馆。
说来也奇怪,以前整条街上都是开羊肉汤馆的,自从紫姑的店开了以后,别的汤馆生意就一落千丈,很多最后都关门大吉。您刚刚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就算有别的羊肉汤馆,都开在她的店铺很远的地方。”
花虎的讲述,引起了韩湛极大的兴趣,他好奇地问:“花主簿,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吗?”
听到这个问题,花虎居然要摇了摇头,说道:“我曾经问过紫姑,但她避而不谈,我估计是她家的祖传秘方。”
这时一名穿着短褐、围着白色围裙的小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盘中的东西一一摆在了桌上,韩湛低头一看,原来是三盘羊肉炖萝卜,三碗羊肉汤,和一盘面饼。摆好东西后,小二低声地说了一句:“三位客官请慢用,有事只管吩咐。”
就在小二拿着托盘准备离开时,花虎叫住了他,问道:“小白,最近小凡来过吗?”
“回主簿的话,”小白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她这两天没来,不过今天有可能会来。”
韩湛一听,心说这个花主簿不简单呢,不光有了一个紫姑,另外还看上了一位小凡姑娘。看到花虎抬手将小白打发走了以后,他正想开口问小凡是怎么回事时,却听到外面有人乱糟糟地说:“哟,这不是小凡姑娘么,好久没看到你了!”
“小凡,又来给紫姑送鱼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韩湛连忙朝门外看去,想看清楚这位让花主簿念念不忘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见外面的厅里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戴着斗笠,穿着湖蓝色短衫,下穿一条半截黑色布裤,腰间扎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上穿着一双草鞋,手里提着一个鱼篓,一看就是渔家女的打扮。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顿时让坐在大堂里的吃东西的食客们鸦雀无声。一个个都不自觉将目光停留在她白藕似的胳膊和小腿上。
“果然是一个绝色美女啊。”还没等韩湛发出自己心中的感慨,旁边已经有人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他扭头一看,原来是罗布露出一副猪哥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厅里的小凡姑娘。
“小凡来了。”正当众食客魂不守舍时,厅里忽然响起了紫姑的声音,她走过去挽住小凡的手臂,亲热地说:“我刚刚还在念叨你,说你都好几天没来了。这不,你就来了。走吧,跟我到后面的厨房去,就等你的鲜鱼了。”
直到紫姑和小凡两人手挽着手,从厅里离开后很久,众食客才恢复常态,继续吃东西。坐在里屋的韩湛扭头对花虎说:“花主簿,这是好眼力,的确是一位绝色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