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韩湛随口说道:“为了占据冀州,袁氏什么卑鄙的事情做不出来。我估计他会派人在半路截杀公孙瓒的使者,然后嫁祸给董卓,借以转移公孙瓒的注意力,使对方无暇顾及冀州。”
荀攸对韩湛的分析,一点都不相信,不过为了给韩湛留点面子,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可对方的说法。
而荀彧刚在正堂上,听到韩湛同意将常山郡让与张燕时,心里还有疙瘩。但此刻听到韩湛说出“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句话时,不禁眼前一亮,他的思路豁然开朗,觉得就算把常山郡让给张燕,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旦和张燕的同盟结束了,随时可以出兵夺回那里。
他正想说话时,听到韩湛在吩咐荀攸:“公达表兄,请你派出细作前往冀州城,及时地了解袁氏的动向。一旦有公孙瓒率兵南下的消息,就立即回报。”
见韩湛已经开始安排细作探听消息,荀彧连忙追问道:“湛儿,就算公孙瓒挥兵南下与袁氏交锋,我们也不能立即起兵,必须选择合适的时机。”
“舅父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韩湛说着起身到书架上拿起一个牛皮卷轴,回到桌前展开,对荀氏叔侄说:“舅父、表兄请看,这是冀州的舆图。根据我的判断,公孙瓒与袁氏翻脸成仇后,一定会从安平城出兵,沿着临平、阜城、扶柳和南宫一线南下,等夺取了沿途的这些城池后,他有可能从界桥这里渡河,夺取广宗,从东面威慑冀州城。”
荀攸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点着头肯定地说:“广宗距离冀州城不过七十里,中间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最需要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冀州城下。除非袁氏将兵马集中在界桥,挡住公孙瓒的骑兵,局势才会朝着有利于他们的一面发展。”
韩湛听完荀攸的分析,不禁瞪大了眼睛,心说荀公达果然是智谋过人,居然猜到了袁绍和公孙瓒交战的地点在界桥。他轻轻地咳嗽一声,用手掌在界桥的位置轻轻地拍了几下,开口说道:“别看袁氏占据冀州已经有数月之久,但他的可战之兵不过三五万人,要挡住公孙瓒的进攻,他势必倾巢而出,到时冀州就会变成空城一座,我们可以趁着两虎相争之际,轻取冀州城。”
“使君,”对于夺回冀州城一事,荀攸显然没有韩湛这么乐观,他用手指着从涉国县前往冀州途中的那些城市,对韩湛说道:“我们沿途至少要经过五个城池,只要遭到任何一处的拦阻,我们都无法在袁氏和公孙瓒决出胜负之前赶到冀州,到时就会功败垂成。”
“公达,你多虑了。”听完荀攸所担心的问题,荀攸笑着说:“留在冀州的耿武、闵纯前日来信,说他们已暗中联络了不少的冀州旧部。你所说的几个城池的太守、县令,俱不肯臣服于袁氏,只要我们出兵,他们就会纷纷起兵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