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忘交,君子无友,君子不思友,君子不惦友。奈休可否懂了?”杨放缓缓解释了起来。
“懂了懂了。”楚清点了点头。
“那今日你我六君子,乃为友,明日过后,你我六君子乃为生。”
“好了,别废话了。马车到了,快点上车。”方尚注意到一辆大型马车驶来,与李嘉互相搀扶的走过去。
“走,走走。”杨放走在后头,照应着其余五人,同时也在催促着其余五人。
王大龙的准备确实充分,除了安排一辆大马车外,还叫着六名守府下人跟随,一为了照应,二为了保护。
毕竟致城的世道乱,指不定出来一个疯子,对着这六人一顿砍杀,那他的头颅也就保不住了。
很快,马车驶到了鸳鸯楼前,听着外面的喧闹声。
六人酒也差不多都醒的差不多了。
他们依次走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衣冠,除了衣裳上还带着酒渍,以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外。他们确实能够被称为君子。
“我们进入吧,记住这次谁也不准倒酒,谁倒酒了谁就不是君子。”楚清告诫了一番。
“我是君子,自然不会干倒酒之事,只希望幕君你莫要倒酒。”方尚率先走入,挺着胸膛,气场很足。
“我是君子,我也不会倒酒。毓贞你可莫要倒酒。”接着李嘉紧随步入。
就这样,六人依次互相说明了一番自己是君子,还警告了一番同行的人。
步入鸳鸯楼,方尚真是双眼一蒙,完全抓瞎。
这可算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来喝花酒。之前陪孙礼的那次不算。
毕竟那次一切都给准备好了,他只要去包间就可以了,而且还没喝成,确实可惜了。
不过还好的是,这六人中,有人可是轻车熟路,其中优秀者便是李嘉李幕君。
他一进来,第一时间就唤过来老鸨,简单的明述了一番。他们要开六个房间。
而且还要找能歌善舞,才艺多绝,仪容清秀,身材美妙的女子来陪。
正当方尚在为李嘉提出的这些条件感到不现实时。
没想到的是,老鸨眼力高明,一眼便看出了这六人都是文人才士,同时还有秦永器重的人,以及李君清。
就冲着这几点,老鸨二话不说,开始严阵以待。
这些可都不是那种**子,这种以后能耐大了去了,服侍得好,那可是好处多多。
而且,这又是文人,行事不粗暴,不像**子。所以哪怕是楼中的那些头牌,假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听着老鸨的简述,都很愿意过来服侍。
至于为什么,假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还不是为了自己前途,她们不喜于那种财多老态短浅的男人。
她们喜于文人才士,喜于有地位的文人才士。
这以后若是被哪一个有地位的文人才士相中,混的差的,做了一个妾,可说出去也有脸面,同时还活得也不困难,至少能够等到夫君的温柔以待。
而要是混得好的,文人大多痴情,有的直接娶为妻也说不准,那可就是真的发了。
就这样,方尚跟随着他们上到三楼。
鸳鸯楼的三楼是顶楼,比较宁静优雅。
隔音也比较好,没有楼下的那般吵杂。
同时,在三楼的大厅中,也设有着桌椅。
可供与人饮酒畅玩。大厅之中还设立一虚台,上面有着才女施艺。
方尚听着妙妙仙乐,心神都舒畅了开来。不过他也开始对鸳鸯楼感到敬佩。
这种设置,难怪能够在这一处大城中出名。
此刻,他们的运气尚佳,三楼只有他们六人,平常三楼都不怎么对外开放,除非是像李家公子一般。
若是换作了沈家公子,那也只能止步于二楼。
“几位先生,先坐。老鸨我这就安排酒水。到时台上会有女子施展才艺。一人施完换一人上。”
“几位先生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龟公。保证让几位先生满意。”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李嘉挥了挥手,他来可不是来听老鸨絮叨的。
“好,那几位先生慢用。”老鸨恭敬的退下。
而台上,正有着一名绿萝裙少女抚琴,五官精致,身姿凸翘有致。让人见之,便心怀神往。
“致城不愧是大城,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李嘉淡笑着,脸色并无猥琐之意,倒有点风轻云淡,想来此种场面没有少见。
“所言极是。”杨放点了点头。
身为优秀的世家公子,老鸨的言语,他又怎会不明白?
这就是一个让其选今夜谁作伴的过程。
每一名女子施展完才艺后,回了自己的房中,你只要最后对房寻找便是了。
“好了,我们皆是君子,烟柳趣事又怎会过多在意,今夜小杯酌饮。看谁先倒下。”楚清倒下一杯小酒,举起杯朝向众人。
“等等,先约法三章,今夜谁也不可以倒酒。”方尚急忙打断众人。
“可以,不过是不准倒酒而已。”众人皆是点了点头。
坛酒有坛酒的饮法,壶酒有壶酒的饮法。
“若是不能做到者,那今夜就与皓月相伴。”方尚指了指背后窗户外高悬的皓月。
“同意。”众人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酒过三巡过后,众人皆是醉了,而台上的才女,都已经重新轮回了一遍。
直到后面,李君清第一时间坚持不住,进了一绿萝裙女子的房内后。
随后其余人皆是依次离去,留到最后的,也就杨放和方尚二人了。
不过二人也都醉了,明显皆坚持不住了。
“油饭你怎还不进屋?”方尚举着杯,朝着杨放敬了一杯。
“伯言,你不也没入内吗?”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不过我想最后一个走。”
“那你恐怕愿望落空了。”杨放笑了笑。
“伯言,那女子尚可否?”杨放指了指刚下台的一妙美女子。
方尚顺着杨放的指引,看了眼,点了点头。
“可。”
“既然可以,伯言你还不快去?”杨放推着方尚。
“莫不死伯言你不行?”
“胡言乱语。”方尚不满的站起身来,整个身姿都是晃荡的。
“龟公,扶一下伯言。”杨放笑着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龟公。
随后又道:“伯言,那可是一位舞剑女,莫要伤到你自己了。”
“舞剑女又有何惧?”方尚转头回笑了一声。
紧接着跟着龟公缓缓前进,走在路途中,他低喃了一句莫名的话。
“我伯言并非只爱舞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