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这证据证人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与其纠结这证人出现得太巧却找不到幕后之人,不如想想,怎么从根本上毁掉这来之不易的证人证物。
就在这一切都捋顺了,李文秉揉了揉手,马德裕放下了笔,坐上女子挺直了腰杆的一刹那,一个紫袍官员手持笏板出了列。
“陛下,微臣尚有疑问。”
女子又顺势缩回椅子里,舒展身形哼了声:“哦?董大人还请讲。”
“微臣想问问这三位姑娘,外面的骚动是怎么回事。”他抬头随意瞥了眼前边三个如小山般隆起的背脊。
“外面骚动?”坐上女子眨眨眼睛,有些困惑。
“陛下未曾出过宫门,有所不知,那登堂鼓所在靠近南华门,寻常人是没办法越过禁卫军进来的。”
“今日,恐怕是这三人故意挑起民愤,裹挟民意才得以逼得禁军让道太傅低头。”男子抖了抖宽大衣袖,将手腕露出来,抬头来指着前方女子,又偏头看向卢文开方向。
“岂有此理。”女子皱眉有些微怒,语气是男子所期待的不满,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叫他心头微沉:“登堂鼓寻常百姓接触不到?那朕要着鼓有何用!李尚书,明天就把这鼓架到菜市口去,派专人看管。”
“陛下,这个问题自然需要解决,但这三个女子明明可以按流程先给府衙递状纸,却是蓄意煽动民意,引起骚乱哗众取宠,罪责不可不究。”他有意无意环视两侧群臣,痛心疾首沉声道,“臣等今早见到的情势,实在难以掌控,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极有可能酿成大祸啊。”
“的确有些混乱,微臣来时听说,东边因为拥挤踩踏起了纠纷,发生了斗殴事件,参与人数众多啊。”
“微臣证实确有此事,正是因为那里混乱不堪,微臣被堵了足足半个时辰不得过啊。”
群臣乱乱附和一阵,七嘴八舌说着今早路上情形多糟糕。
阶下御史中丞梁湛看着女子眉头越皱越紧,忙挤过去拿起桌上镇纸敲下去,声音尖锐刺耳穿透力十足:“安静,不得喧哗!”
梁湛收到了女子投来的赞赏的目光,也瞧见身旁李文秉莫名其妙打量着自己的手。
“众爱卿的疑虑我理解了。你们三个对此事可还有什么解释?”女子揉揉眉头一脸愁苦。
“若这陈述事实的事情叫做煽动,那民女认罪,今早便是我们十三人蓄意挑起民愤。”邵孟乐冷着脸抬起头,环视一圈摩拳擦掌着意图给她定罪的官员,而后仰面看向坐上女子。
“但是,我们就是被狗官欺压至此境地,民女如何也不敢随意将这关乎重大的事情说给官府。我至今不敢深想,为何传说中南海卫英勇善战,却没有官兵来保护我们。”
“陛下,我们只敢只能相信您了。”邵孟乐的双眸无法控制盈满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那道明黄色靓丽身影还是明晃晃的耀目,像太阳一样。
她伏地掩面无声啜泣。
真的,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