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嘚!”温言的牙齿不停打颤,她仰头望着爸爸手上的拐杖,充血的眸子眼泪瞬落。
“真晦气,哭哭哭,要你有什么用。”温祖光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温言抿了下唇,握着筷子的手指泛白,埋头继续吃饭。
“真是没有良心的死丫头,你爸都生气了,还吃得下饭?除了吃你还会什么?”
许韶华看到这样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她抢过女儿手上的碗往女儿身上一丢。
“啪”印着“家和万事兴”的陶瓷碗,应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碗里的米粒悉数洒在温言衣服,还有几粒上扬朝她的脸打过去,温言本能的眨了眨眼。
“怎么不吃死你啊!”许韶华咧嘴獠牙的将气撒在温言头上。
温言依旧未语,她低头将破碎的瓷片捡起,恰在这时,弟弟哭了起来,许韶华只好前去哄儿子。
“小时乖,小时别哭了,是不是姐姐不听话你也看不下去了?”许韶华抱着儿子来到温言面前,她抬手冷漠的往温言的脖颈打了一掌又一掌,“呐,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小时以后不要学这个死丫头知道吗?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像啪——”
“啪!”许韶华越打越上瘾,似乎要把最近从丈夫哪儿受来的委屈全都发泄在女儿身上。
年幼的温时尚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母亲“教训”姐姐,听着那响亮于耳的巴掌声,“咯咯”的笑了起来。
“让她惹咱小时生气,我们就打她,啪!打死她,啪!”
“哈哈哈,哈哈哈!”温时开心的靠在母亲的怀里鼓掌。
许韶华见儿子高兴,下手的力度不由重了几分,她戏谑的问儿子,“打的好不好?”
“好,哈哈哈!”欢快的笑声就像是飞上枝头的喜鹊,不论做什么,都能迎来人们的赞扬,而树下的乌鸦就没这么幸运了,或许是那被冠于“不详”的标签,不管做的多好,都会被说“不吉利”。
收拾完地上的碎碗,温言起身回了房间,她拿着睡衣去了洗手间,刚走没多久,原本开心的笑个不停的温时,再次哭了起来。
许韶华一眼盯上从房间出来的温言,“你过来,帮我哄哄你弟弟。”
“我要冲凉。”温言的衣服上还带着方才米饭残留的味道,她有轻微洁癖,必须清洗干净才行。
“让你过来就过来,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早冲凉,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温言看向母亲,脑海里忽然蹦出三年前的对话,当时爸妈刚告诉她,即将拥有一个弟弟或妹妹的消息,询问她,要不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隐约记得,自己只问了一句,她说:“如果你们能够承担得起照顾好孩子的责任,并且不用别人帮忙,那就生。”
其实,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想说一句:身为父母,你们两个,是完全没有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