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需要补身体的婆姨,当心补出鼻血来!
然后,再天天拿忍冬泡水喝?
卖得出去的药材才叫药材,卖不出去的药材就是一堆草木。
人家有长安城各药行、药铺的支持,要卖出去轻而易举,你枹罕县呢?
县丞风瑞轻抚鼠须:“明府,枹罕县必须向治中释放善意,表达我们支持治中在河州作为的心意了。否则……”
否则,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邬可澜有些着恼。
自己与柴令武无冤无仇的,之所以疏远难道不是因为你们风家?
怎么着,看到利益了,一个个要主动地贴上去,本官倒成了恶人?
“赞府所言甚是。本官决定了,委派赞府与治中洽谈,相信赞府一定能让全县父老满意。”邬可澜一大脚将蹴鞠踢了回去。
顺便提一下蹴鞠,这项运动战国时期就有了,唐时更是出现了充气的蹴鞠,唐代仲无颇的《气毬赋》可以为证。
然后,在千年之后的后世,一帮拿着天价酬劳、吃着海参的龟孙子连安南都踢不过……
把官员们拉上场,保证比这些龟孙子踢得好。
官大一级压死人,风瑞再有想法、再有势力,还是得接下邬可澜的差事。
风瑞倒是想往下传蹴鞠,奈何要与治中说事,连他这个县丞的身份都有些勉强,县尉之下就更没资格说话了。
枹罕北城的风家,议事堂里,几个实权长老、家主立场迥异,唇枪舌剑地斗了老半天。
“别告诉我,你们就不眼馋种植药草的收益!”
“滚!风家的颜面神圣不可侵犯!”
“狗屁风家的颜面,是你家风芒的颜面吧?连人家背后霍国公的背景都不知道,就敢贸然出手,栽跟头不是活该吗?”
“照你那么说,风申被打也是活该?”
一旁端坐、手持横刀的风申慢慢转身,杀气腾腾的腥红双眼看得长老们几欲窒息。
“记住,争你们的就行,别闲着扯我的事。”
那一拳虽然很痛,风申却能坦然承受。
以平民百姓的性命,来成全歼敌的功勋,风申也心头生刺。
只是,小小的下州折冲府都尉,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
倒是柴令武那一拳,让他感觉好受些。
至于家族想干什么,风申从不在乎。
蝇营狗苟的勾当,恶心。
还是提刀杀吐谷浑人畅快,手起刀落,就是功劳,哪用想忒多屁事。
家主的手掌扬起,止住了无休止、无意义的争吵。
“风瑞,你的看法如何?”
风瑞轻轻叉手:“晚辈见识浅薄,一隅之见,若有不妥,请家主与长老见谅。风家与柴令武治中的关系,只能缓解、甚至是依附,哪怕不行也要保持距离,不再交恶。”
“霍国公府、平阳昭公主,这两个名头罩在身上,只要治中不是造反,谁能奈其何?”
“天子外甥的身份倒是可以忽略,可是,如果这个外甥救过皇后呢?”
皇帝与皇后伉俪情深,是人尽皆知的事,柴令武如果真救治了皇后,那恩宠……
平时没事都要抬杠的长老们瞬间安静下来了。
家主轻轻击掌:“很有见地。下一次递增长老,你与风申可以进来了。”
风瑞喜出望外。
一个家族的实权长老,手上可是有大把的利益啊!
不要提风申。
风申手握重兵,要不是懒得理事,就是当家主都没问题。
规矩?
拳头才是最大的规矩。
“但是,家族最大的难题,是如何让治中摒弃前嫌,真正接纳风家。”
风瑞点出重点。
“联姻!”
“得了呗,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霍国公府能松口?”
“送女人,不信他不好色!”
“他想要女人的话,身边早围成群了!问题到现在他身边就俩女人,一个能吃能打的,一个能帮他教授学员的。”
“送钱!”
“麻烦说话前把脑子带上,治中在长安开私酿,轻易得了万缗,风家确定比他钱多?”
吵得鸡飞狗跳的,却仍旧没有实质性进展。
风申扛起刀,一脸不屑地起身:“一群蠢货!为什么非要巴结?只要他的政令对风家无害,就第一个去执行!”
议事堂内一片安静。
风申的思维虽然比较简单,却切中了要害。
是啊,为什么非要卑躬屈膝呢?
难道是跪久了,站不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