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季思安并没有下山,而是坐在了房门口,心想着如果那个人下山的话,在木屋门口讨个说法就好。
只不过,季思安的这一计划很快落空了,因为那个人今天似乎并没有下山打酒...
下午的时候,吃完午饭后,季思安拒绝了白即肖让他和自己一起下山扯皮的邀请,在送走白即肖后,季思安又坐在门口等了良久之后,便把心一横,不等了!
然后季思安手里攥着那个酒杯,独自一人踏上了上山的道路。
上山的路并不太长,但是季思安却走的异常忐忑,这段时间,虽然季思安多少和那个人见过几面,但要是说有什么接触,那是绝对没有的。
“就这么突然上去,会不会打扰到别人....”
“但是这个说法一定是要讨的!”季思安感觉到自己似乎要打退堂鼓,连忙心头一凛,又摸了摸脑袋。“这说法一定要讨的,昨天脑袋都流血了....”
又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过今天倒是已经结疤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谁大晚上往山下扔酒杯的...”
“说不定人家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的能飞那么远?”
....
就这么天人交战了一会儿之后,季思安已然能看到那山顶上的大门了...
而此时,季思安的想法却已然由之前的上来讨个说法,成功转变成了还完杯子立马就走....
带着这样的想法,剩下的那几节台阶似乎走起来也轻松了一些,走到那山门之前,季思安看着那有些腐朽的木门,鼓起了勇气,敲起了门....
季思安接连敲了好几次门,中间还夹杂了几句“有人在吗?”
却始终没有回应,之后季思安又等了一会儿,良久之后,季思安实在不愿再等了,见屋门并没有上锁,便轻轻一推,随着一阵嘎吱声,那个木门被推了开来....
这是一个结构十分中正的院落,在门口向里望去,庭院内空空落落的,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比破败的屋子,那屋子的窗户甚至都已经掉在了一边。
在那屋子旁边,有一棵桃树,地上满是枯枝败叶。
而此时,在那桃树下正躺着一个人,左手拎着酒壶正直直地往自己脸上灌着酒,对,是脸上,并不是嘴里...
显然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季思安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便心跳极具加速起来,要是说不害怕那一定是假的,虽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也不会的酒鬼,可是当季思安见到这种景象,始终有一些不知所措。
他此时突然想起白即肖曾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叫做“宁惹天子,莫惹醉鬼”。
因为天子作事尚且有顾及,但一个醉鬼,却什么都做的出来...
所以当机立断,此时也别管什么说法不说法了,杯子还给人家之后,就赶紧走吧....
此时的季思安也有些懵了,一般来说,正常人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杯子放门口就好了。
毕竟对一个醉鬼来说,你把东西拿到他眼前跟放在房顶上没什么区别。
但季思安此时却鬼使神差般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人跟前,然后将杯子递还给那人,还不待开口,却见那人眼睛转了过来,见季思安此时正递出那个杯子,居然笑了笑,含含糊糊地开口道:“怎么,要讨酒喝?”
季思安听到这个,连忙摆着手,开口道:“不是...我...我是来还....”
话还没说完,那个人不由分说,就给季思安倒了满满一杯的酒。
季思安见状,连忙将那酒杯向前递出一点,想要开口拒绝,那人见状却一把抓住季思安的手,似乎有些怒气地开口道:“喝酒都不爽利?你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一把将季思安手里的酒强行推到季思安的嘴边。
季思安此时不停地想要挣脱那人的手,但是被抓住的手却纹丝不动,只是慢慢地朝自己的嘴巴靠近,眼看就要送入自己嘴里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从季思安身后探出,一把将那人推了开去,那人抓着季思安的手自然也顺势放了开来。
季思安原本就在用力想要挣脱那个人的手,此时突然不受力了,整个人一个酿跄,然后被一个人稳稳地扶住,只不过酒杯里的酒洒得满地都是...
有些惊魂未定地季思安此时转头看去,只见季厄尔扶着季思安,眼中带着一些警惕地神色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而在季厄尔的旁边,白即肖收回了推出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