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就同时收了手,两人都有所顾忌,实力相当,一旦真的对战,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于连城跳出酒楼后,想不到木桑仍是不屈不挠的跟过来。
“木桑,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参合进来干嘛。”
“食人之碌,忠人之事,得罪了。”
“你要向他表忠心,得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拿公子身份,觉得高人一等,根本就瞧不起你。”
“别跟他啰嗦,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的铠甲功练得怎么样了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梅易之走出来说。
木桑横剑凝气,于连城只感到一股力量从他手中的剑,向外辐射。他勇往直前,所向披靡,于连城不敢随意与他拼剑,他知道剑一旦被打断,就会处于很大的劣势。
他借助灵活,敏捷的身形,只躲不攻,处处被压制住。于连城用叶飘闪到一旁。
“梅易之,你还真卑鄙,你明知我与木桑关系要好,你逼他干这档子事,置我们关系何地,你若有种,你亲自来。”
“你跟顾惜晨吃香的,喝辣的,你有记得木桑还在华山上下苦力。你们关系甚好,只是你自己用嘴在说谎。”
“木桑,你怎么看?”于连城转过来问木桑。
木桑只是记得于连城只要回华山,就必要找他去坐一坐,闲聊外面的花花世界。但是那些道听途说见闻,并不是他想听的。木桑很务实,见于连城跟顾惜晨春风得意,他总是想向于连城开口帮帮他。可是由于自己嘴笨,话到心口,却说不出来。木桑就是在每年一次的失望中,感觉到不能指望于连城。
“你总是跟我讲外面的奇人轶事,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连城对自己的一厢情愿,苦笑了一下,他恍然明白,他跟木桑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对木桑的情谊,更多来自于儿时。他根本就不了解木桑。儿时的木桑,凭着强壮的身躯,笨笨的头脑,天生的善良,一次次的救助过他。于连城每年一次冒着危险对他的看望,成了木桑生活里最不合谐的因素。多年之后,木桑回忆起彻底与于连城的决裂,想起于连城每年一次的探望,想起了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他临死前才明白,人类最真挚的情感,全部藏身天关痛痒,无关紧要的锁事和闲话之中,他后悔看到情感的表达是用物质交换。梅易之能给他一堆黄金,可是在要舍弃他时,还是无可挽回的要舍弃他。
“还等什么,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开山刀法。”
由于于连城不敢碰木桑的剑,总是处于躲避,很容易被木桑加以利用。就是在于连在闪开他的一劈时,他一剑横向划出一道斩击。于连城腾空而起时,木桑猛劈过来。
于连在用剑一挡,被弹开飞出十丈之远,站在地上,口角溢出血来。他看了一下手中的剑,并没有断,也没有缺口,想到这的确是一把好剑。
“江湖传说铠甲剑无坚不推,看来也是有条件的,打了这么久,又耗用剑气,看来剑上的力量,减弱了不少。”
铠甲功与魅影功一样,有着只能速战速决的通病。于连城是在被木桑的无情,搅得六神无主之后,只能躲避。
而此时,他已经能明白木桑所有的心意。经过一战,他也对木桑有了足够的了解。他就知道,该舍去的情,要义无反顾的斩断,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于连城开始反击,不出十招,完成变成了以攻为守。而此时木桑的开山刀法,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不得不用起铠甲剑,守得固然金汤。
“真是处心机虑,培养了一代高手。开山刀法,是河北赵家的绝学,看来也是尽得真传,真能下血本。”顾惜晨说。
“你一手调教的手下,看来跟你也在伯仲之间,你不怕他反了你。”
“不怕。他的铠甲剑法,只守不攻,不合咱们华山剑法剑意,看来还藏有一手。”
“是吗?”
于连城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迟疑了一下,木桑抓住机会,瞬间反攻,剑招瞬间就有了破绽。于连城迎面挡住,剑绕着木桑的剑转了一圈。
“成家的轮舞剑。”梅易之一惊。
木桑远没这个见识,根本没有料到这出其不意的一剑。于连城接剑,一个侧转,就在木桑的脖子轻轻抹了一下。
“他要杀了他?”肖潇月与琴舞返回来时,刚好看到两人打斗了好几个回合。他能看得出来于连城对木桑的感情,但下一刻,他的剑却从木桑的脖子上抹过。
木桑转身一剑,劈向于连城。
“小心,后面。”顾惜晨大喊。
于连城反手用剑挡住后背,一个旋转,一巴掌把木桑拍飞,牙齿从他口中四分五裂飞出。于连城腾入空中,一腿把木桑踩在地上,大地都突然震动了一下,木桑顿时口吐鲜血。
“住手。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情谊。”梅易之赶过来说。
“你的言行举止,不是很有风范,怎么动起手脚,就全顾不上了,真是表里不一。”
“把腿拿开。”
“木桑,我还记得你儿时曾三次救过我。我现在同样三次还你。你脖子上的那一剑,算一次。你无耻砍我一剑,算一次。我现在放过你,再算一次。我们两清了,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最后给你一句忠告,与人过招,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只能靠你自己。最好别轻易拔剑。”
于连城说完就倒在地上,顾惜晨和肖潇月持扶起于连城回客栈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