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出生,加之雕神还正值壮年,之前个人所认同的雕神继承人,地位都有些动摇。
待雕神百年之后,可能这孩子会继承“雕神”的名号,或者说,可以继承彭家家主之位?
这大夫人李氏,性格狠辣,不输男儿,家中婢妾如产下子嗣,往往两年之内便生故身亡,虽然看不出是大夫人下的手,可彭家子弟的生母一直只有大夫人存活,不免让人生疑惑。
大夫人于此,雕神新子始一出生,便被众星捧月地,虽然这孩子还不知世事,但总有人知晓不是?
军队回营的日子才至,最后一支军队在彭浩影的带领下刚归本营,大夫人这的门槛都已快要被踏平了。
庭院中礼物堆积成山,无内无外人来人往,彭浩影想要拜见母亲,都得不到空。
连本营旁边,拴着的唬人巨兽,都没人来凑热闹了。
本营大房子一处屋室。
进得门房,便是一处布满假山流水的庭院,躲过院子,后院满是“汪”“汪”的声音。
彭浩恒正坐在后院一角,看着满园獒犬,怀中,还抚着一只手掌大小的小狗。
彭浩恒捏了捏小狗的皮毛,笑着说道:“哥,你给这新弟弟的贺礼是什么?”
彭浩恒身前也坐着一人,剑眉入鬓,金袍夺目,正用一支铁签磨着指甲。
这人是彭浩恒的一母同胞,双生子,名唤彭浩永。
彭浩永磨平了指甲,这才开了口,声音峻冷,不带丝毫情绪。
“送了口宝刀,怎么了?”
彭浩恒笑道:“哥,送刀是什么意思?”
彭浩永回道:“期望这弟弟好好练武。”
彭浩恒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道:“你还真是练武练傻了,这弟弟要练武练好了,以后,不更是咱们的大敌?”
彭浩永摇了摇头道:“练得再好,也比不过我,你放心吧,家主之位,还轮不到他。”
彭浩恒也不在意,继续抚摸着怀中巴掌大的小狗,二人安静了半晌。
像是觉得无聊似的,彭浩恒又探过身子道:“哥,你觉得家主之位,谁最有可能?”
彭浩永也不顾忌这大逆不道的话语,径自回道:“当然是彭浩影。”
彭浩恒笑道:“哥,你还真不给我面子,除了彭浩影,还有谁?”
彭浩永回道:“除了他,你们剩下的,机会都是一样的,近似于无。”
彭浩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最受宠的彭浩然也不行?”
彭浩永说道:“神雕露相,他以后是不是最受宠,还不可知。纵是他最受宠,驭兽之术熟于猿猴,不近猛禽,当不得“雕神”封号,武艺也不能在家中独占鳌头,当然不行。”
彭浩恒笑道:“彭浩然熟于猿猴,他亲弟弟彭浩哲可是驭飞禽的一把好手。”
彭浩永“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驭使些乌鸦,上不来台面,武功又稀松平常,平日全靠彭浩然扶持,不值一提。”
彭浩恒又笑了一声,继续问道:“年龄排老二的彭浩栋,力大神武,擅于驭使狮虎,号称‘彭家子弟功夫第一’,也不行?”
彭浩永道:“彭浩栋不谙世事,没那脑子来争。再说,他的武功第一与否,我还没试过,他也不行。”
彭浩恒想了想,又开口道:“和我同岁的彭浩峻,脑子聪慧,武功也好,更自己改良了兽药,驭使蚊虫之法天下无二,如何?”
彭浩永道:“蝇营狗苟,精于暗杀偷袭,太小家子气,我还看不上眼。”
彭浩恒道:“精于驭使奔马的彭浩飞,擅于统兵,在窦猛那一军中即运粮草,又身先士卒,军功首屈一指,已搏出了名头,他如何?”
彭浩永道:“他没那心气,虽说名头响亮,但早已婚娶,日日困于一床,争不了家主之位,也没那心思,不当说。”
“彭浩野,驭使水兽的好手,水中功夫无人能敌,如何?”
“攻完大海寺,出了山去了外面,他还有没有用都不一定。他也不行。”
“彭浩亚,一介女流之辈不输须眉,一手鞭法武艺高强,又机缘巧合捉了只食铁兽,用父亲的路数打出名号,搏了个‘食铁罗刹’的名头,她如何?”
“彭家家大业大,岂能牝鸡司晨?她当然不行。”
“那三年后重归家中的彭浩闲,虽不能驭兽,但剑法高绝,也是一把好手,他有可能吗?”
“他武功不值一提,还为一女子,落得个死不见尸的地步,死活都不知道,哪有能力夺家主之位?”
彭浩恒想了半晌,再没说出什么名字来,只得探过头问道:“哥,难道这家主之位,就只能是彭浩影的不成?”
彭浩永罕见的露出些笑意,勾过头说道:“有一人,驭使獒犬引路,尽得山中宝藏。掌腿搅弄风云,名头响亮。擅于算计,好结豪杰,门客三千。更有一双生兄长相助,他那兄长博于武功,修订传习予整个天字军的武艺,往后,自能得军人之心。
武艺,驭兽皆好,门客众多,又能占军心,唯有此人,才可和彭浩影一较高下!”
彭浩恒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一会儿才调笑道:“那人是谁啊?”
彭浩永也笑了出来。
“彭家子弟,唯彭浩影和我弟能争家主之位尔!”
二人比着笑了起来,声音清亮,满园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