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闲忙激起内力,一口鲜血喷出,剑柄也响了起来。
郭废的尸首闻声而动,一下拦住钟衣的攻势,可钟衣手出不松,只变握为捏,不受剑刃割手地捏住了黑剑的剑身,致使杜世闲再退不得。
可杜世闲也打出了气性,退不得,那就不退了!
杜世闲旋着手腕变着剑招,虽然被钟衣捏住了剑身,可也使得钟衣跟着自己的剑势不住地乱动。
郭废的尸首在旁合击,趁势蹭了钟衣两剑,终于使钟衣送开了手。
杜世闲能退了,可却不再退,驭使着郭废的尸首合击而来,终于正对上了钟衣!
这合击之法,正是小谢所教,又看了苦蓿的合击之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此时使出,终于打得钟衣也留了血。
可钟衣武艺高强,经验丰富,只受了三五处轻伤,便摸清了杜世闲的合击之术,虽还无法破招,可已应对有余,还能时而进攻了。
杜世闲内力难使,只凭着把子力气临敌,赶尸之声还需转动手腕才行,总是越打越累,待到自己被钟衣伤了一次之后,便突然笑了起来。
于此同时,郭废的尸首猛地向下一跪,一剑刺向钟衣的小腹之下!
钟衣慌忙躲开,可郭废的尸体也不起身,竟跪在地上,招招只攻起下三路了。
这郭废本是两腿残疾,在杜世闲的驭使之下,虽能强站起身,但步履之间只能趔趄行进,本就有些可笑,此时跪了下来,动作之际更为荒谬。
大腿无力,上半身随之一躬一躬的,就像是在不住地磕头一般!
明眼人一瞧,便知杜世闲是在侮辱郭废。
钟衣当然看得出来,猛地大喝道。
“无耻小人!”
杜世闲趁钟衣说话之间,猛地刺出一剑,虽未伤及钟衣,却也使其躲避之间尽显狼狈。
杜世闲这才笑道:“郭废,再磕一个。”
剑响之间,郭废猛地前扑两步,一剑被钟衣躲开,整个人失了阻力,猛地趴在了地上,头撞在地面,“咚”得一声闷响。
真像是在磕头一般。
钟衣猛地一掌带着烈火甩出,迎着杜世闲当头砸下,直使得杜世闲狼狈不堪。
郭废又磕起了头。
钟衣无奈,只得出手相拦,挡下了郭废一剑,才未时郭废再像磕头一般。
杜世闲见状,猛地出手递招,一剑挑破了钟衣的衣摆。
此消彼长之下,杜世闲终于尽占上风,火苗摇摆,正像是生命飘摇的钟衣一般,不知何时,就要被杜世闲一剑结果。
待到钟衣的脸上被杜世闲留下了一道剑痕后,钟衣终于怒了。
“无耻小人,你师父的剑术就这样么!”
杜世闲只知理亏,也不回答,只一招接一招地递出。
钟衣却朗声笑了起来。
“逍遥真人的劳什子剑法,就只能用来磕头么?”
杜世闲终于生起气来,两臂一展,便是《长夜剑法》尽施,整个人随之欺身而上。
杜世闲心中恼怒,手上招式也微微变形,可高手相斗,哪容得如此破绽!
钟衣的独臂跃过黑剑,直握在了杜世闲的脖颈之上!
杜世闲忙抬起手,还未摇响黑剑,钟衣已一脚斜摆,正踢在杜世闲的手腕上。
黑剑落地,郭废一动不动。
钟衣又笑了起来,手上的劲力也更重了。
“逍遥真人的劳什子剑法,不值一提!”
杜世闲出不得声,只得“呃”“呃”地发出声音。
像是戳中了钟衣的笑点一般,笑声便停不住了。
“哈哈,你跟逍遥真人学个屁,还不如拜本座为师,逍遥真人的破剑,可胜不得本座的神技!”
杜世闲面生黑紫,呼吸早已困难,哪还能回得嘴去。
可天上,还是响起了驳斥钟衣的声音。
“你这独臂小丑,也敢提及逍遥真人名号!”
钟衣猛地回头,一头白发从天而降,一掌按在了钟衣的头颅之上。
钟衣忙震起内力,躬身退开,却也松开了杜世闲。
杜世闲一下栽倒在地,忙喘了口气,便强行吼了起来。
“小谢,我师父总算没看错你!”
小谢已带着七八分醉意,一手捏开身上挂着的,写有“郭家酒庄”四字的酒封,瞥了眼杜世闲。
“小谢也是你叫的!”
杜世闲笑道:“你若杀了他,我以后叫你谢大爷!”
小谢笑了一声,一躬身从郭废手中拽出古朴长剑,迎上了钟衣。
“废物,亏得老爷子尽心教你!”
杜世闲却笑了起来,看着小谢的纵横剑气,终于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