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嫡一肘砸得身旁的白絮呕出一口血来,紧接着便扑跪在了钟衣脚边。
钟衣猛地凌空跃起,再落地时,踏出了一圈烈火。
轻灵巨剑运使着天字军中略显粗陋的武功,强压制了钟衣几个回合。
还有……
等等,付子牛为什么能压制住钟衣?
他有什么杀手锏?
杜世闲心神震动着,终于回过神来,正看见眼前红光消散,一身鲜血的钟衣正一拳又一拳地锤着自己。
付子牛为什么能压制住钟衣,难道钟衣有什么不一样吗?
杜世闲看着眼前的落拳,一下,接着一下,就像是庄稼汉子在锄地一般。
又像是铁匠落着小锤。
这拳头简单至极,无论是黄发垂髫,都能完整地使上数十数百次。
付子牛为什么能压制住钟衣?
他有什么杀手锏?
又一拳落。
杜世闲猛地瞪大了双眼,思绪终于如潮水般回归脑海。
最简单的招式练到烂熟,就是杀手锏!
杜世闲猛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拍了过去。
手掌落空,连带着整个人都趴倒在地上,却令杜世闲笑了起来。
酒意上头,杜世闲醉了。
杜世闲也看不清钟衣的动作,只又爬起身来,随意地又一掌甩过。
又栽倒在地。
再爬起来,再甩出一掌。
掌下,终于有了一声闷响。
杜世闲的笑声突然响起,整个人像是跳着舞一般,不住地乱挥手臂。
不知眼前有何变化。
杜世闲也不在意,只一步又一步地紧赶向一个方向,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没有钟衣。
突然,杜世闲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可杜世闲还未摔倒,便又站直了身子,手中,也握上了一柄漆黑的宝剑。
“叮当”!
熟悉的感觉接管了身体,杜世闲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清,手中黑剑也晃动不停。
突然,又一剑过,这黑剑竟像是插在了石头中一般,竟拔不出来了。
杜世闲舞性正高,哪能被限制住自己的舞姿?
杜世闲忙一脚踹出,手中使力,便要强拔出黑剑来。
谁知落脚之处的岩石,竟随着自己用力的一踹,整个向前倒了去,杜世闲的手中也因为慌乱失了力气,黑剑竟脱了手。
杜世闲终于回过神来,正看见眼前的光明猛地炸裂开来。
身上插着黑剑的钟衣被自己一脚踹过,整个人飞退数步,正砸在地上那团篝火处。
篝火炸裂,便再无光明。
地洞中唯一的篝火炸裂,整个地洞之中,便再无光明。
杜世闲刚一回过神来,眼前便再看不清了,只有无尽的黑夜。
突然,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叮当”,紧接着,自己身边便传来一股血腥味。
杜世闲立刻想到,这应是钟衣的偷袭,下意识地一脚踹了过去。
正中钟衣肋下。
“哎呦”声伴着“叮当”声响了一阵儿,随后,便只剩“叮当”声越来越近。
杜世闲头昏脑涨地,也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地又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锤出一拳。
又中钟衣!
杜世闲像是个孩子一般,为找到了乐子笑出了声,整个人呲牙咧嘴地乱拳锤出,紧跟着“叮当”声,寸步不离地。
黑暗之中不能视物,二人一个是只靠猜测,一个是寻声而至,此消彼长之下,杜世闲终于两手一甩,正搂紧了钟衣。
血腥味窜鼻,唬得杜世闲心中一惊,在醉意地加持之下,杜世闲突然发了狠。
若是我喝下这些血,鼻子里不就闻不见血腥味了?
说干就干,杜世闲猛地一张嘴,开始不住地吸吮起身前的鲜血来。
吸吮,
吸吮。
吸吮!
杜世闲满心只想着“吸吮”二字,身体跟着思想,竟自觉地运使起了那早就烂熟于心的《烟海功》来。
嘴里的鲜血开始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