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轻鸿几人都已面含笑意,也是,游春城寨名叫城寨,其实也就比一般村子大不了多少,就算是全员皆兵,最多也就堪堪破万,如何能低得多我数万人的强压?
正当将领们准备开口分归破寨后的好处时,大军已离游春城寨不过三五十步,游春城寨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那里的人终于受不了了,准备投诚了吗?
这是两万多人见到大门打开后,心中不约而同的想法。
可下一刻,便没人再这么想了。
游春城寨之中,奔出来了五六千人。
说仔细点,是身披坚甲,胯下骑着烈马,烈马身上也披挂着坚甲的,五六千个人。
十三参将看到了熟悉的打扮,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还未再有动作,那五六千个“铁塔”已和大军汇于一处。
所过之处,无人能当!
天字军人都是习武的汉子,之前攻打村子,都是如猛虎下山一般,片刻不得阻拦,谁知今日,大军碰上铁塔,便被人家像是虎趟羊群一般,脚步不停地从前跑到军后,又从后跑回军前。
一个来回,铁塔脚步不停,大军便被生生踏出了一条路。
一条满是碎尸烂肉,鲜血直欲没过脚踝的,血路!
一个来回震慑住众人,铁塔们又踏了一遍。
无人敢敌!
两个来回,五六千人一个不少,大军却直损失了三四千人,剩下的,也只都目送着铁塔们回城寨,莫不敢动。
连大门也不关,就那么明晃晃地开着,大军却一动不敢动了。
如此小看我军!
彭轻鸿震怒开来,一个呼啸,飞熊白虎尽皆露面,雕飞于空,龟立于后!
十三参将相顾一眼,都觉得不敢置信。
十二三个骑马的兵士,能攻乱十二三个武功高强之人的阵型,还算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几人,并未练过阵型。
可今日,五六千个骑马的兵士,能横冲两三万大军,这可真骇人听闻了。
刚才发生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有目光都汇聚于叶零,叶零忙上前两步道。
“我也不知,之前钟衣说过,马能助人之力,可从未实践过,谁知道他竟偷偷摸摸地练出来了!”
众人正要再开口询问,彭轻鸿却一挥袖袍。
“雕虫小技,徒增笑耳!十三参将何在!”
十三人忙应声答道。
“大军何在!”
震天的“在”声响起。
彭轻鸿站在飞熊背上飞在半空,瞪着游春城寨的大门。
“我三万人,一人一口唾沫,能不能淹没游春城寨?”
军中将士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被人吓住了,可自己身边三万人于此,真个强攻对上,难道就打不过吗?
后悔加上羞愧,两万多军士齐声喊“杀”!
那五六千铁塔又站在了游春城寨的大门口。
两三万刺骨的目光照了过来,虽说看不见他们覆着坚甲的脸上,到底是什么神情,可用脚指甲盖想,也应是惊惧吧!
彭轻鸿一指游春城寨。
“无论职位,先入游春城寨者,封‘骠骑将军’!”
脚步声伴着喊杀声响了起来,异兽也迎上前来。
彭浩影两位将军,和十三参将,各个挥舞着兵器迎向门去。
铁塔又动,踏马虽横冲直撞,但这速度,比之刚才,却缓了好多。
可还是生生撞了两个来回。
残尸遍野。
大军又强压而来,铁塔又动。
两万九千多人组成的大军,清晨聚结于游春城寨大门之外,此时正午,一万人后撤扎营。
其余的一万八九千人,用命,换了游春城寨一千多条人命,和几百条马命。
游春城寨的大门就这样开着,可门口除了尸体,再无活人聚集。
尸体烂成肉泥,肉泥上,还有清晰可见的马蹄印记。
军士各个灰头土脸,参将各个甲覆血灰。
只有震怒着的彭轻鸿,和交头相谈的曹一、彭浩飞与付子牛,还有个军人的样子。
其余人等,一眼望去,就是穷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