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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色变。

鱼诗兰俏脸一沉,怒道:“老灵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平川为防两人一言不合,又动起手来,赶紧缓颊:“老灵君,万一有什么闪失,断难向那人交待,况鼎天剑门自诩正道,背地里男盗女娼,栽赃嫁祸,卑鄙下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为了这厮与自家人过不去?”

唐承运疏眉一挑,怪笑道:“自家人?谁是自家人?能向老夫发号施令的只有五禽门的门主。那人是什么东西?他的事,关老夫屁事!”

鱼诗兰寒着脸哼笑道:“好啊,老灵君英雄了得,尽早与那人分个高低,也好替大伙省事。还是今年的仙丹,老灵君便不要服了?”

唐承运面无表情,眯眼只瞅着她,片刻才慢慢吞吞道:“世上只有你没有资格说这话”

鱼诗兰如遭重击,身子微微一颤,面色阴沉,不再言语,白皙饱满的酥胸剧烈起伏,几乎将姣好的樱唇咬出血来。

韩秋色听得蹊跷:“看来,这回五禽门的高手倾巢而出,却是受了一名外人的指使,老头子满面不豫,心不甘情不愿的,看来有把柄落在‘那人’手里。那仙丹也不知是什么玩艺?”

眼前唯一的生机便是与唐承运打平一百合,比起浴血冲出重围,老韩已心满意足了,哈哈一笑:“晚辈想与前辈讨一条板凳,歇歇腿儿。”

草棚中只有一凳,杜平川见机极快唤人从舟上取了一条来。

唐承运冷眼看着,哼笑道:“怎么,死前还想舒坦些个?”

韩秋色振袍坐下,笑道:“前辈坐在凳上,晚辈也不好多占便宜,咱们坐着打好了,谁要是离了凳,便算是输。”

其实以他受伤之沉,若无板凳支撑身体,恐怕连一招也接不下。

唐承运是老江湖了,如何看不出他取巧?冷笑:“趴着打都行。老夫要离了一寸半分便算是输。”

“凳腿让你折了,也算我输!这样,你还有没有话说?”

韩秋色笑道:“要是前辈再借晚辈一对长剑,那就更好了!晚辈是使双剑的,空手向前辈讨教,未免太过无礼。”

忽听“扑哧”一声轻笑,犹如风过银铃,无比动听。众人吃惊回头,发笑的竟是鹿岛之主松乐萱。

她也知道这一笑甚不得体,连忙伸手掩口,玉靥飞红。轻咳了两声,视线转向别处,弯睫眨巴眨巴地扇云排风,一双清澈分明的大眼骨碌碌的,反而更显心虚。

众人不忍令她难堪,一愕之后都装着若无其事,连唐承运也无不悦。

她自己却过意不去,犹豫一瞬,又低声道:“唐公公,真是对不住。这人真……真赖皮。”

说完,忍不住面露微笑。身旁诸人都笑起来,只杜平川还是一贯的沉稳。低声道:“在老灵君面前,需称'老灵君‘才是。”

松乐萱也不辩解,垂眸轻道:“我知道啦。”

韩秋色得美人一笑,精神百倍,接过唐承运递来的两柄青钢剑,奇道:“咦,好薄的剑柄!”

轻轻一交击,轻笑道:“晚辈练有一路出责无回的剑法,威力之大,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少时若抵挡不住‘幽冥鬼手’,逼不得已而用之,尚请前辈海涵。”

唐承运微微一怔,不觉失笑。

“啧!老夫竟有些喜欢你了。来,废话少说!死生有命,刀剑无眼,你留心自己就好,不必替老夫担心。”双手微伸向后,骨瘦嶙峋的十根手指张开,宛若虎爪,眯眼诡笑道:“来吧!”

韩秋色道:“好!”剑尖交剪,径取唐承运头颈要害!

只见唐承运双臂挪移,脚踢肩滚,韩秋色不得不易攻为守,舞剑左格右档,硬是将其反击回去,似被数人围攻,竟无一息之裕。

这……便是“幽冥鬼手”

须知韩秋色讨凳非是赖皮,而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策略。

以他受伤之重,利用板凳将战圈锁死在五尺之内,应是他最为有利的情况。

谁知唐承运仿佛浑身都长了手眼,韩秋色被攻了个左支右绌,双剑几乎把持不住,一咬银牙:“罢了罢了!若再藏招,恐怕连三十招都撑不过,遑论百合!”

蓦地大喝:“前辈留神,晚辈得罪!”

双剑一合,形势倏地一变,雪崩似的灿烂银光忽从他两臂身侧轰然倾落,锐风呼啸,刮面生疼,旁观众人禁不住退了一小步,漫天乱舞的长短器械一撞上银光便即溃散,唐承运双臂一振,被逼得也击出两柄薄刃长剑在手,袍袖翻飞,硬撼韩秋色的银波快剑!

两人均是以快打快,长剑交击声密如骤雨,无一刻稍停;杜平川等顿觉华光刺目若千阳,交闪如电的剑刃回映着猎猎刮动的炬焰,快到连剑形臂影也不见,两人俱包在一团银光之中,战况难以廓清。

安生被盘顶石磨压在凳旁,身处战团最中心,看的矫舌不下。不只因为两人的动作太快太精准,攻势犹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防守者却能一一回击,宛若镜映,而是老韩老韩所用尽管是剑招,那泼风似的路数安生却再熟悉不过。

这是……“无心刀”用作剑法,在老韩手中使将出来,不止是快,更可怕的是一剑重过一剑,仿佛前一剑余劲未散,下一剑已狠狠砍至,唐承运双剑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毕竟是年迈血衰,扬弃内息运化一味斗快斗狠,对风烛残年的老人十分不利。

蓦地老韩暴喝一声,双剑齐下,往唐承运肩头处斜斜砍落,劲力之强气势之猛,压得凳脚入地寸许,唐承运不得不交叉接击,两柄剑猛被压至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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