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结束后,有关洛迦叶难的帖子在论坛首页飘红了两周。
其他人偶尔也有被提及,比如安珂的剧本确实写得非常惊艳,又或者“单看余井井挺漂亮的,但是和洛迦放在一起对比就真的完全不够看了”诸如此类的。
还有一类帖子,之所以能够一直穿插着飘红在首页的洛迦叶难帖中,全因为有人夸“小少爷也帅啊,和叶难简直是两种最养眼的公子哥儿装扮,啊啊啊校草名不虚传!”
这类帖子,被“慕梵天下第一帅”和“老子愿意”两个账号疯狂追着回复。
“慕梵天下第一帅:小嘴叭叭的抹了蜜?会说话你就给爷多说点,爷还有一堆自拍照,私戳发你。”
“老子愿意:眼科脑科知名专家号八折出售,lz有需要可dd。”
在高一这种轻松又沙雕的气氛里,B市迎来了高三生的第一次全市统考,叶难几乎是结束校庆表演后马不停蹄地备考赴考。
假期结束后公布成绩,市一中的骄傲不负众望地又一次把名字牢牢钉在了排行榜首。
周一早上开学,学校大榜门口挤了一群人,抬着头高高仰望叶难的名字。
洛迦跟着他一前一后进了校园,看着少年的背影穿越热闹的人群向学生会走去,她在榜单前也驻足了片刻,凝眸在那个永远高挂第一,甩开第二名不知道几万八千里的名字上。
少女的神色专注,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片刻后她也转身,径直走进了教学楼里。
周一下午的高一六班终于有空在班会时进行竞选班干部这个重要的环节。
刘允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难得今天没有任何一个同学请假,咱们全班来选举一下班干部,这样也能让班干部们带领班级更好地学习和生活嘛!”
说着,年轻的老师用鼓励的目光扫视众人,却见到了一片趴在桌子上的小脑袋。
刘允在魔王们的打击下习惯了许多,又给自己鼓了鼓气,提高声音笑道,“来!让我们先选最重要的一个职位吧,有哪位同学愿意自告奋勇挑战一下班长的职务的?”
全班一片不动如山里,一只手忽然举了起来。
敖圣余光看过去,余井井小脸通红,在那里有些错愕地看了看其他人。
小白花轻声开口提醒刘允,“老师,就只有我……”
刘允也愣住了,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对她笑起来,“哈哈是啊,看来同学们都觉得这个职位任重道远,所以就不敢挑战了呢。既然余井井同学这么有勇气,班长的职务就交给你来做啦。来,让我们掌声鼓励新班长!”
教室里忽然一片诡异尴尬的寂静。
敖圣看着小白花瞬间苍白的脸抬起头,推了一把桌子上睡得呼呼的卫新和慕梵,带头鼓起掌来。
原懿眼皮子都懒得抬,换个姿势继续假寐。
洛迦没回头,和安珂一起握着笔在低头写字。
刘允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然后又问了几个职位,这回也不再有什么人毛遂自荐,她只好商量着把体育委员安排给慕梵,又把团支书安排给原懿。
然后她看向洛迦,“洛迦,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职务呢?”
教室里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她,洛迦合上笔,靠在椅子上转了一下,朝刘允笑了起来,“老师,我不太会管理,可能不适合做什么官职呢。”
“不不,但是你很有领导力和号召力呀。这样吧,洛迦,你看文艺委员你有兴趣吗?”
洛迦想了想,这种事儿不多的官随便当当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基本的活动也都会有他们几个,到底没有拂刘允的面子,“好呀。”
班干部选举完了,篮球队也把最终名单选了上去,叶难简单看了下慕梵他们的篮球水准,觉得没问题以后就正式让小少爷他们成为了市一中篮球队的一员。
过完年二月有一场和七中的篮球比赛,校队要从现在开始训练,高三课业繁重,主力军只有高一和高二。小少爷他们最近周周泡在篮球队里,虽然不怎么见得到队长叶难的人,但是也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
毕竟七中和一中向来是死敌,在篮球这一块寸土不让,一中有了叶难以后,连续力压了七中两年,今年叶难没空参加训练,缺少队友之间的磨合,怕是无法上场,据论坛里的小道消息说七中已经摩拳擦掌,势必要捧个冠军奖杯回去了。
洛迦作为篮球队新上任的啦啦队长,带着一批女队员也排练了几次。
毕竟篮球场,从来不只是男生之间的斗争。
高一的上半学期过得很快,十一过后,一转眼就到了元旦假期。
元旦小长假叶难还在补课,洛耀清和林梅都只打了个电话回家,骆姨放了假,洛迦一大早去叶家匆匆吃个饭,就拉着大院里的发小开始打麻将。
打了一天,叶难直到回家睡了觉,凌晨三点钟醒来,还依稀能听见隔壁的麻将碰撞声。
第二天,她又是早早没了人影,和慕梵他们出去一直玩到深夜蹦了迪吃了海底捞,才醉醺醺地被送回家。
叶难站在洛家门口打她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慕梵他们也找不到人,他没去过他们常去的场子,四下没有头绪,洛家空无一人,他怕她回来害怕,只好干脆一直在原地等她。
B市元旦前落了一场初雪,他下课回家发现她不在,出来得着急,也就只穿了件衬衣套着毛衣。
枯等这么久,他整个人白皙的皮肤上泛出一层粉色。
洛迦挥手让送她回来的滴滴司机离开,晕晕乎乎地下车,拎着包打着酒嗝往家走。
冬夜漆黑一片,只有门前一盏路灯是亮的。
路灯下站着一个笔挺的身影,和霜雪几乎融合在一起。
她揉了揉下车走了两步有些冷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的幻觉,凌晨四点的叶难,似乎整个人有些微的颤抖。
洛迦双眼睁大,定格在他身上,脑子“嗡”的一声当了机。
她撑着最后几丝清醒汇聚在一处,快步走了两步奔向他,然后拉了一下他的手。
凉的。
冰凉的。
洛迦今晚喝的七八瓶野格全醒了。
她的牙齿也在打颤,“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那双眼睛比他的手还凉,垂下来看她,缓缓点亮屏幕,“为什么不接电话。”
洛迦看了眼他打的N个未接,心虚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哑声开口解释,“没……电了。”
叶难还在强撑着稳住声音教育她,“这么晚的冬天,司机没陪着你,其他人又都喝得醉醺醺听不见电话,你玩失联是想吓死谁?”
洛迦抿唇,没有说话,下一秒快步拉着他的手,开了大门走进客厅。
站在暖气十足的客厅里,她忽然转过身,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叶难。
洛迦的手在他的身侧来回摩挲取暖,仰头的时候,眼睛里的愧悔竟然看着好像几分心疼的意味。
“还冷吗?”
女孩小声问他,眼睛都眨得小心翼翼的,终于是做错事了知道怕的模样。
叶难骨子里的冷渐渐消散,高挺的鼻尖上有一点红,看上去平添一丝难说的可爱,把他冷冷的表情衬得不那么威严。